知道她想问什么,月蕴溪平声解释道“云竹都跟我说了,刚回了一趟蓝湾,奶奶说你还没回来,就在想你是不是还在这里。”
鹿呦还没缓过来,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没说话。
月蕴溪长睫垂下,目光落向她脚踝,定格在褐色的药膏上,蹲下身,虚虚握住她脚踝查看。
鹿呦怔了一下,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却是刚好碰触到月蕴溪的手。
柔凉的指腹像碰到了她的暂停键,让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还好没起水泡。”月蕴溪起了身,“疼不疼当时是不是被吓坏了”
从出事到现在,只有月蕴溪问她疼不疼,关心她那时怕不怕。
鹿呦看了她一眼,低下头。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鹿呦摇头。
“那回家”
鹿呦点点头。
仿佛很乖的机器人,月蕴溪无声勾了勾唇,牵着她的手,走到停在旁边的车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们回家。”
差点被刀子划脸;被开水烫;听那人在调解室里颠倒是非黑白、造黄谣侮辱鹿呦都没什么感觉,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看对方发癫。
她让自己看起来无坚不摧,无所畏惧。
却在这一刻,不可抑制地涌出一股委屈,月蕴溪的每一句温柔安抚,都像是在揭开她坚强的表皮。
给她剥得只剩下脆弱的血肉,鼻头忍不住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等等。”她把头垂得更低,喉咙梗塞,“你可不可以抱
抱我。”
月蕴溪呆怔了几秒,忽地难受起来。
心脏像被什么拧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里泛开酸软。
像是过了许久,其实不过几秒,只是忐忑的等待让时间显得漫长了些。
面前先是笼过来一片木质冷香味的阴影,随之,她落入一片温暖里,被轻柔又小心地拢住。
像,虚虚拢着块宝,怕它碎了,都不敢抱。
鹿呦把脸埋在她的肩头,瓮声瓮气地说能不能,用力一点。vv”
“怕太用力了,你会觉得被冒犯。”月蕴溪解释着,稍稍收拢了点手臂。
鹿呦绷不住抽噎了两下,情绪外泄,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羞涩,伸手环住月蕴溪的腰,紧紧抱住,“要像我这样”
月蕴溪眉眼舒展,柔声应“好”,照做了加重了抱她的力道,比她抱得还要紧。
紧缚中勒出一种让人定心的安全感。
鹿呦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等情绪缓过来,她才松开月蕴溪,瞟了眼月蕴溪肩头洇开的泪渍,慌忙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把你衣服弄湿了。”
月蕴溪递了她纸巾,没管衣服,问她“好一点没有”
眼睫上挂着泪,鹿呦擦了擦眼睛,忽然感觉到有道视线,顺着看过去。
才发现是自觉走远的保镖在时不时朝这睇一眼。
尴尬感慢半拍地漫上来。
没再多逗留,鹿呦火速坐进了车里。
派出所离家很近,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
路上,鹿呦给奶奶拨了电话,让她安心些。
但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挂断电话以后就叫上刘姨一起站到门口等着,刚好碰见准备做完美容回来的月韶。
三人在门口聊了起来。
车停到家门口时,月韶已经从刘姨口中将事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