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阎阜贵看了一眼,无奈的叹气。
刚才他下班回家去了趟粮店,想把这个月的份额用了。
可是到了粮店才知道,这个月的粮食已经发放完毕,这是以前不曾走过的事。
一番询问后才搞清楚,粮店也不是全天候开了,只有月初的三天和月中的三天开,过了这个时间只能等下次了。
而且每次领取的粮食也不一定是足额,只能领七八成。
剩下的,要是不领,那就当爱国粮了。
阎阜贵知道了只感觉浑身难受。
对他这种什么事都喜欢算计的人来说,面对国家大势,再怎么算计,也不会凭空变出来粮食。
能够算计的,还是院里的人。
看着杨小涛的背影逐渐消失,再想到最近院子里种的玉米,阎阜贵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家伙会未卜先知似的,不然怎么会不种菜,种玉米
回到家里,将这想法和三大妈说了,却是惹得三大妈一阵惊恐,“不能吧,老头子你可别瞎说。”
阎阜贵关起门来也觉得这事邪乎,可现在信奉的是老马那一套。
“不过,这杨小涛真是命好啊。”
“有粮的时候种菜,没粮的时候种棒子,你说这事咋就很安排好似的”
三大妈最后也说起来,心里有些认同三大爷的猜想。
“吃饭了,赶紧洗手,孩子们都等着呢”
三大妈见阎阜贵老神在在的样子,赶紧催促着,阎阜贵来到桌前,看着中间一盆灰色窝窝头,旁边是一碟萝卜头,桌上唯一的菜就是炝白菜,没有肉。
看着直线下降的伙食,阎阜贵糟心着扔下筷子,“我去看看”
“杨小涛这家伙有点邪门”
“说不得能瞅出来点门道,省得以后吃了亏。”
阎阜贵起来也不理会家人的目光,兴匆匆的跑到中院,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将一碗玉米饼子放进狗窝里,隐约还看到一块鸡骨头,被旺财咬在嘴里嘎吱的响着。
一瞬间阎阜贵感觉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吃得好。
来到院前,旺财就发现了阎阜贵。
对这个要吃自己的家伙,旺财自然要叫两声。
阎阜贵刚靠近就听到狗叫,然后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杨小涛听见叫声,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阎阜贵的身影。
打开院子的灯,“三大爷,有事”
杨小涛站在灯光下,老远的吆喝一声。
阎阜贵咧咧嘴,“没事,这不来看看你种的玉米嘛”
杨小涛眉头一皱,“有啥好看的不都一个样”
“三大爷,我劝你别打我玉米的主意,现在什么情况咱心里都清楚。”
“这点玉米关键时候能救人命的,您呢,那份算计的心就省了吧。”
杨小涛直截了当一点也不留情面,概因他清楚面前的这人是什么人。
别看现在一副笑脸,背后算计起来可不管先前的情谊。
就像之前,俩人也有过“合作”,但杨小涛一出事了,踩上一脚就有他,而且还是重重一脚。
杨小涛说完,阎阜贵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没啥生气,依旧笑着。
“小涛,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咱们读书人最讲究气节,饿死不嗟食,宁折不弯”
“停停停”
阎阜贵又要掉书袋,杨小涛赶紧开口喊住。
“有啥事赶紧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