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桑曲珍也迎来了假期,听说许老师的支教岗又在西藏,她热情邀请许老师同她实验室的大家一起,乘坐北京开往拉萨的火车,硬座。
当时许南珩正在家里收拾行李,手机开着免提。方识攸正递给他防晒霜,就听见曲珍在电话那边说“方医生也一起回来吗我和我师兄师姐们坐北京到拉萨的列车,一起啊两位青春没有售价硬座直达拉萨”
“拉倒吧。”许南珩接过防晒,说,“硬座四十几个小时,等到了拉萨我都成块状的了,达桑曲珍我平日待你不薄吧,你这么想要我的命是做什么”
方识攸倒是捕捉到了曲珍话里的一个信息,问“曲珍,你说师兄师姐们跟你一块儿旅游吗”
摆在床边的手机里,曲珍亢奋地说,“他们要跟我一起回家,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西藏放牛的”
“”两位大人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曲珍又说“你们怎么沉默了,开玩笑的,只是假期旅行啦,我没有把实验室的博士们拐去山里卖掉。”
“没有。”方识攸说,“你想多了,没以为你拐卖博士,我们是以为你们北大博士是真心实意想回去放牛当然真心实意想放牛也没什么问题,每个职业都是值得的。”
许南珩憋着笑看着他,小声说“方大夫你对待孩子话里话外找补的样子好狼狈。”
“我没那个意思,我以为她说的都是认真的,这孩子一直很真诚啊。”方识攸说。
许南珩耸耸肩“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曲珍了。”
总之他们实验室决定一起旅行,同时曲珍几位师兄师姐成功发了文章,决定在六月来一次快乐的硬座到拉萨。许南珩婉拒了。好吧没有很婉,是果断且坚定地在第一时间立刻拒掉了。
曲珍悻悻地说了拜拜,拜拜说了后没有挂电话,又问“所以方医生也一起回去吗”
方识攸说“回。我送你许老师过去。”
方识攸休掉了年假,顺便跟院里请到了全年的事假病假,凑了12天假,送许南珩到西藏。他的支教岗位于藏南高原三千海拔之上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北岸。到时候他们会先坐飞机抵达贡嘎,不去拉萨,直接从机场租车,驱车五百公里,七个小时前往村子。
这趟支教的老师如同湖泊一样散
落在西藏,西藏上空的湍流永远紊乱,飞机受气流影响疯狂地颠簸,像过山车。
乘务员反复播报着系好安全带,方识攸握着他的手。飞机盘旋进近,安全落地,机舱中许多人都明显地松了口气,许南珩说难怪曲珍头一回从贡嘎坐飞机去北京的时候在机舱里念经,这种颠簸确实挺恐怖的。
接下来他们按照计划,在贡嘎县租了辆越野,开向支教岗。
说来也巧,许南珩抽到的支教村庄,是一个观察南迦巴瓦峰的绝佳位置。村庄位于大峡谷风景区以东,衔接无人区的地段。
他们的南迦巴瓦说了一年又一年,终于今年要一起见到了。这些年,两个人年头忙到年尾,虽然许南珩有寒暑假,但工作强度摆在那儿,一放假就只想在家里瘫着。加上方识攸的工作,一年年的,就这么过来了。
南迦巴瓦峰的月亮有多美,那座七千七百米海拔的雪山在太阳、彩霞、晚星之下是什么样看看中国地理也挺好。
往往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真的、真心地准备放下某个执念的时候,它自己收拾好行囊来找你了。
两个人交换着开车,一路聊着笑着,车里放着bg,fytotheoon。许南珩轻声地跟着哼唱。
日落之后高原降温,支教岗的负责人提前给许南珩发了定位消息。原先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