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入座。
温语打量着祁夫人,虽然她神情疲惫,眼睛红肿,说话声音沙哑,但往这一坐,骨子里大方的气派,还真是祖母和原氏一干人等,所不能比的。
房子、摆设,明显比温家高着几层。
能够设想,祁家在京城,是何等风光了。
该用什么方式,与她相处呢
祁夫人不知道温语心中的算计,正仔细打量她,惊奇之意,都掩饰不住了这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尤其这两只呼扇着的大眼睛,沉静又清亮,看着就聪明懂事
而且坐姿安稳,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也不见她羞怯和讨好。
比京城中的大家闺秀,似都胜上一筹
什么人家儿,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是温姑娘”她轻声问
“是。温语。家父温潜,上个月调至京城。”
“哦。温姑娘,能仔细跟我说说这件事儿吗”
温语说“要说这件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巧”她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现了。
“温家在天龙镇有别院,我们姐妹随祖母来上香,今儿早晨才到的。祖母要料理家事,我们小姐妹就偷偷放了鹰。我逛了半天铺子,就打算带着仆从回家。却遇新铺子开业,把路堵上了,所以就选择绕路。
正走到小巷儿的岔路口,我的车就被一辆飞驰的驴车撞了。对方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姑娘,从车里甩到车头。让我看了个正着”
祁夫人一听,手捏着帕子,又心疼,又是恨。
“我有轻微磕碰,仆从恼怒,与对方口角半天。对方刚开始很蛮横,后来,却又道了歉。本来,就算事儿了,我要走了的。可偏巧,我就看到了圆圆的裙子。”
“锦纹纱”
“是。给我做衣裳的青师傅,对这料子十分珍视,给我介绍过。虽则好看,可价格奇贵,没买。但光泽流动的特点,却也记在脑子里了。”温语一笑。
祁夫人看这姑娘说话,不紧不慢,还有些俏皮心里就像有老鼠在抓挠,麻酥酥的受用。
“可偏偏那个妇人说圆圆是她女儿。我大为奇怪,就她那样儿,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
这话,祁夫人更爱听了
我呸,圆圆的母亲,人家是县主好吗
让我逮着这贱人,非剥了她的皮
然后,温语就把过程又说了一遍,当然,不会如李江那般啰嗦无序
祁夫人静静听完,沉默不语。
“夫人,过程就是如此。其中三个人,身份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的。但那个蓝衣男子,我请的护卫却看出了不同。而且,看事情有麻烦,他走的极为果断。所以具体怎么回事,恐怕还要夫人来查了。”
祁夫人冷静下来,“虽然姑娘说的轻松,但我知道,过程肯定是惊心动魄的”
只是,祁夫人心头又起了疑云温语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如此美貌,不正是在家吃茶,绣花,跟小姐妹们争嘴的样子吗
为什么做事这般冷静、勇敢、果断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个蓝衣男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就算她有护卫,还有围观的邻居。要想杀她,也非难事。
这个好看的傻姑娘啊什么都不知道,胆子却不小。
回头,还要再查查她。
“温姑娘的恩情,我记下了。一会,让我身边人送你回去,拜会一下你的祖母。回头,我要带着儿子和圆圆上门道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