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两位现在已经是站稳了脚跟,着手处置相应官员就容易多了。
其臣方面由欧阳修来处理,武将勋贵则由英国公出面处置。
但整体难度而言,文臣方面的处置更为难办,尤其是韩琦这厮。
这家伙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这次又没有直接参与进赵宗全的宫变当中。
虽然能找到人证,证明韩琦与赵宗全是有联系的,但却没有实质的物证来左证。
韩琦这人老奸巨猾,李皓他们在赵宗全的皇子位里,前前后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韩琦与赵宗全的来往信件。
在这种情况下,要定韩琦的谋反之罪,只怕是不太容易了。
而且文官们素来官官相护惯了,不少人虽然想看韩琦倒霉,但真要是处罚太重,只怕他们就又有话说了。
毕竟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他们还希望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也不会被处罚的太重,自然就不愿意去破坏这个潜规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欧阳修便来到了大相国寺,要亲自和韩琦谈谈。
说起来,韩琦从为赵祯祈福开始,到现在已经在这住了有一个多月了。
对此韩琦自然是有所不满,开始面对英国公派去的士卒是大发雷霆,百般刁难。
直到后面开封府情况明朗之后,看守的任务便交给了开封府来管,由曾公亮派了人来,这下韩琦才算是消停下来。
毕竟文武有别,韩琦非常笃定英国公不会对自己动手,反而会小心翼翼的保护,以免引起文武对立的情况发生。
可到了曾公亮手上,他就不会有这些顾虑,自然韩琦也就消停了不少。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韩琦心里倒是越来越踏实,时间拖的越长,就证明对方手上越没有多少证据。
否则对于自己,对方肯定会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而不是给自己留下这么多时间。
所以面对欧阳修的到来,韩琦心里并没有多奇怪,甚至还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咱们有多长时间没一起喝过茶了,我们最后一次喝茶是什么时候来着。”
欧阳修答道“是挺长时间的,应该是从你投入赵宗全门下之后,我们就没在一起喝茶了吧。”
韩琦听后一笑,不落话柄的反驳道“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何时投过赵宗全,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要说公事上面的联系就是投靠,那当初赵宗全还是我们两人去到禹州给接回来,难不成你也投靠了赵宗全。”
面对韩琦的回答,欧阳修回道“此事的前因后果,你我都心知肚明,实在没必要去争辩什么,今日我来也不是想细究这事。”
韩琦听后问道“能让你这位新晋昭文相亲自来说的,想必不会是一件小事。
说说吧,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处置我。”
欧阳修说道“处置谈不上,只是我们都希望你能主动上奏请辞,致仕还乡。
到时一应恩俸、荫补待遇都可依常例而行,也免得伤了大家和气。”
这话一出,韩琦是哈哈大笑,说道“朝廷之制,七十致仕,我如今才五十有余,还有大把时间为朝廷效力,为何要上奏致仕。”
欧阳修说道“何必呢,只要你上书致仕,今次之事便能就此了结,这对于你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否则你再顽抗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这番道理韩琦自然明白,但韩琦心中终究放不下这功名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