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玛尔重重地吐了一口痰。
“我堂堂伊玛尔石匠竟然沦落到亲自和肮脏愚蠢的兽人打交道的地步。”
他肚子鼓鼓地,仿佛被怨气所填满,连下巴上的胡须小辫也在一颤一颤地抖动。
“石匠氏族,你们的王迟早都会重返王座,取回他本应握住的权柄,到时候那些背叛者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伊玛尔不断地赌咒发誓,拿他的姓氏发誓,拿他的锤子发誓,甚至拿他最钟爱的胡子发誓。
他伴随着这种状态一路来到被巴拉什告知的小木屋前,粗暴地推开门,大咧咧地说“冈瑟,你这家伙又有嗯,你是谁冈瑟呢”
屋子里的布置相当简单,一张不大的木桌,四个圆木做成的凳子,就是全部的陈设了。
但是没有他要找的血牛部落酋长的儿子。
坐在木桌旁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老兽人,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同样陌生的年轻兽人。
老兽人盯着他,似乎是在仔细地打量。
伊玛尔被他看得很不舒服,他咳了一声说:“几位,我好像进错屋子,抱歉。”
说完便待转身离开。
“不,你没来错屋子。石匠氏族的少族长。”
老兽人的话让伊玛尔浑身一震。
“你们怎么知道”
“哈哈你们矮人除了能守住怎么进山的秘密外,似乎守不住其他的任何秘密,特别是在喝了酒后。”老兽人露出狡黠的笑容。
见鬼伊玛尔暗自想着,世上又多三个人嘲笑我了。不,或许还有一大群绿皮长毛崽子
兽人,这些野蛮的家伙,在保守秘密方面比起矮人更不靠谱,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会把别人的秘密当做秘密。他们粗鲁,不知教化,喜欢拿别人的痛苦当做笑点。
或许自己的事迹已经在整片大草原上“传唱”开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打算装傻充愣。矮人与兽人又不住一块儿,这群蛮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但似乎有些晚了。
“伊玛尔,你是石匠氏族前族长的长子。但是因为忤逆自己的父亲,所以被赶出了石匠氏族,不得不翻山越岭投奔这里附近的铁锤部落,我说的对吗”
老兽人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伊玛尔的内心,他的胡子连同其上的须辫几乎膨胀起来。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握成拳的手指格吧格吧地作响。
“见鬼,我现在真后悔没带把锤子或者斧头进来,打开你这个老东西的秃脑壳,里头盛着的一定是个桃核那么大小的不知所谓的东西。”
两个年轻的兽人对视一眼,轻蔑地一笑,脚都没挪动一步,这让伊玛尔的心里更加火大。
“哦,可怜的伊玛尔。你应该学会尊重比你年长的人。”
老兽人的眼里带着怜悯,“但是我原谅你,因为我同情你。我知道,你所蒙受的不是简单的放逐,你被终生禁止踏入自己氏族的领地。你的继承权被剥夺了,当被你尊称为父亲的那个人寿终后,坐在族长位子上的人将是你的弟弟。”
“那不是我的弟弟”伊玛尔大吼道,他被刺激到了。“只是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捡来的脏土块儿罢了。”
“哦,可怜的伊玛尔。”老兽人用怜悯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语,“你在这里再怎么喊叫,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的人,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依靠亲戚的庇护活命,每日里沉浸在酒水与虚幻的妄想中浑浑噩噩度日的废物罢了。”
“你”矮人伊玛尔青筋暴露。
尤金轻轻地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