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号的酱肘子,松仁小肚,水晶肉冻黏连,q弹欲滴;
便宜坊的焖炉烤鸭还带着一丝温热,不老不柴,多汁不腻,却又不失刚做好的那一抹炉气;
也不知道苏木是怎么从千里之外保存的。
旁边放了一碟白糖,蘸着吃那叫一个入口即化。
桌上仅这两盘,要是让之前看热闹的那群人看到,就足够垂涎欲滴了。
但还不是苏木置办的全部。
哪怕知道高燕吃不完,也依然固执的要去热一下菜。
甚至苏木还固执的把蜂窝煤炉子挪到了屋外,就在左邻右舍透过窗户,远处瞧热闹的,闻着味儿的隔着老远都能一眼瞧见的院子里。
这回苏木是真发狠了。
连带着对整个八零厂的所有人都生了气。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心里没底,也确实害怕被追究,索性就下意识听从了工友无意间的点子,打算先进山里隐藏一段时间。
苏木没有回头,手底下也没有闲着,可眼神冰冷。
面对是非不分,没有任何形势的仗义帮助,就都属于助纣为虐的帮凶。
除非他不想发财了。
干炸丸子和酱爆鸡丁也回了一下锅。
苏木甚至可以显摆完了,在端进屋放到桌上的时候,再换成东兴楼刚出锅的新一份。
没有这群墙头草的众口铄金,哪有高燕身心遭受打击的后续呢
空间里趴着不少京城的名菜呢。
虽然会损失些口感,但煤炉子搬出来热菜图了个啥
可关键时刻,那些看似好的人缘,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却都成了向她捅刀子的那一個。
等高燕先安安静静的吃饱了饭,其余的不着急,慢慢来即可。
高燕就默默的站在门口,瞧着不远处自家男人从挎包里一点点往外拿饭盒,一盒一盒的倒在锅里走个过场再盛出来。
表面上高燕现在很正常。
道理咱挥着拳头慢慢的讲,面子,也得一点一点的往回赚。
要是让厂里这群心冷无德的老少爷们多感受一下什么叫羡慕嫉妒,什么叫后悔。
可余光瞥见外面明着暗着站了好多人,她就有点迈不动腿。
“吃饭,挨个都尝一尝。”
高燕那娘们的男人既然是京城的高官,想来在这边也呆不长久。
看似坚韧坚强的背后,心理和精神都承受着很大很大的压力。
其实她很想走出去,帮把手,热菜,或者端菜进屋。
她也通过顺水推舟的方式让自己邋遢、恶臭连天,从而降低了自己的危险系数。
远比家庭的变化来的更让高燕难以承受。
最后再热一份烩乌鱼蛋汤,撒上点芫荽,是最后上的桌。
她的心就被塞得满满的。
真该死啊。
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去,就算追责,也肯定能混得过去。
高燕的情况尽在他的注视之下。
说一声伤痕累累也不为过。
这是地道的传统鲁菜馆子,与峨眉的宫保鸡丁堪称双绝,而且京城的东兴楼对这道菜还进行了改良,配菜改成了核桃仁。
苏木不知道,也就在他和高燕挽着手回家的路上,车间茅厕的方向,一道身影翻墙窜了出去。
他们又跑不了。
丁兆永舍弃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