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甜”这个甜腻的幼儿语作为名字,与埃琳娜画风过于不搭,绿川唯加倍甜蜜地叫出来的时候,不确定自己脸上挂着的笑容是什么样。
埃琳娜嫌恶地抖了抖,显然不能接受她本人掏出来的这个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国甜心常见昵称,转过脸来,墨镜对准他的方向,抬起下巴。
绿川唯猜她是瞪了他一眼或者白了他一眼,微笑着提醒她
“以防万一你忘了你戴着一副不错的墨镜,很衬你的脸型。”大得快把脸挡没了。
埃琳娜真的忘了。
他提醒之后她才想起来,顿时恼羞成怒,劈手拽下墨镜,探过身子怼到他脸上,在他“请不要这样,注意行车安全”的呼声中坐回去,恶狠狠地吐出一句发言类似“哇范库洛”的话语。
“非常不好意思,失礼了,这边还是听不懂意大利语呢。”
绿川唯没摘下留有一线小苍兰的芬芳的墨镜,也不再说英语,假笑着换成了非常礼貌的日语,熟练应用敬语体系。
埃琳娜苗色的隐形镜片斜到眼角瞟他,冷哼一声,换回美式英语
“如果微笑也分职业段位和业余段位,绿川先生一定是专业赛道世界级的高手。”
绿川唯仿佛听不出来她拉满的阴阳怪气,诚恳地颔首,继续以日语致谢
“谬赞了,愧不敢当,过奖过奖。”
表情、神态、肢体语言超越国界和不同语种,论阴阳怪气还得是日本人内行。
埃琳娜腹诽,猛打方向盘,牧马人像野兔一样蹿出去,车内所有可移动的物品都原地弹跳。
绿川唯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差点在惯性作用下撞上车玻璃,反正寒暄得差不多了,不要继续挑衅这个幼稚的家伙了。
他举起双手,无奈地发出具有认输意味的拖长声语气词。
埃琳娜得意地哼起了歌,曲调柔美,如同深情诉说着一个过去的故事。
苏格兰分辨了一会儿,毫无疑问,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她只是心情变好了随便唱唱,没打算让他也能听懂。
他的安静倾听不是埃琳娜想要的反应,于是她短暂地中断了自娱自乐活动,插了一句介绍
“es feuies ortes,刚才那句的意思是枯叶俯拾即是你瞧,我都没有忘记枯叶俯拾即是回忆与悔恨也是。”
在言语争锋上胜过他,就这么让她高兴么虽然幼稚,但是好可爱。
语言不通也不妨碍有基本音乐素养的绿川唯听明白,埃琳娜哼的不是一首完整的歌。
四个以上语种串烧,民谣和流行为主的曲风,想到哪里唱到哪里,远远够不到“专业水平”,不过很好听。
会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去海边玩,捡到的漂亮海螺里,大海的声音。
哪怕有时候会和好友因为一些没意义的琐事吵架,他也不是什么言辞便给、喜好和擅长一逞口舌之利的人。
要是zero知道,他和一位仅仅第四次见面的女性打起了嘴仗,肯定会惊得眼睛脱眶。
不是错觉,也不是他警惕性不合格,她确实有一种会让他不知不觉松弛下来的气场。
“这次你又看到了什么呢,埃琳娜”
在歌声的间歇、她停下来喝水的时候,他挑了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发问。
“当然是看到我好心放过你,你反手就卖了我咯。三次呢,英雄。”
埃琳娜没好气地搪塞他。
她的指责很没道理。
他在第一次见到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