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言的前期工作做得很到位,村委几个领导一直陪在警察旁边,认真解释着这件事。
“当年建章叔把婶子带回来的时候,说一个傻子在外面讨饭可怜,就领回家来当媳妇。”
“当时农村里上户口也不是那么难,宋珍宝这个名字,是建章叔取的。”
“村里摆了酒,后来还补了结婚证,我们也不知道是拐来的。”
邹建章在村里辈分比较高,现任村委领导得称他一声叔。他现在人已经过世,徐淑美的生活便成为问题。现在警察寻人,村里人乐见其成,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纠纷冲突问题。
因为担心徐淑美的家属闹事,村委领导纷纷为邹建章说好话。
“建章叔是个好人,她没有吃什么苦。”
“带回来的时候,婶子傻乎乎的,连话都不会说。是建章叔耐心耐烦地教她说话、洗脸穿衣、生火做饭。”
“她一直没生孩子,可是这十几年建章叔对她好得不得了,一会看不到她就满村地找,村里那些婆娘们都羡慕死了。”
“建章叔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她,托我们几个照顾
。”
岳渊不想再听,皱眉道aaadquo再好,那也是拐带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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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村委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再说话。人死如灯灭,只希望警察不要找他们算账。
在村民们纷纷杂杂的议论声中,夏木繁终于动了。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那扇半开的木门。
阳光洒下来,眼前简陋的小院披了了一层淡淡金光。
徐淑美沐浴在阳光之下。
夏木繁屏住呼吸,迈过门槛,慢慢走近。
越来越近。
她听到母亲在轻轻哼一首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眼泪夺眶而出。
这首歌曲,曾伴随自己最美好的童年。
也在此后的岁月里,成为夏木繁不敢再触碰的旋律。
“妈。”
“妈。”
“妈妈”
夏木繁轻声呼唤着。
徐淑美若有所感,慢慢转过身来。
阳光下,那张历经十六年风霜的脸有了浅浅的细纹,但眉眼温婉、眼神清亮、头发丰厚,依然美丽。
目光相对。
徐淑美定定地看着夏木繁,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看到夏木繁满脸是泪,徐淑美将手在围裙上揩了揩,试探着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夏木繁的头发,怯生生地问“你,哭什么”
妈妈的抚摸,带着阳光般的温暖。
夏木繁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这是我的妈妈
我丢失了十六年的妈妈。
徐淑美看她满脸是泪,不知道如何处理,对着屋子扯着嗓子喊“建章,建章”
屋子里没有回音。
她忽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懊恼地叹了一句“哦,建章不在了。”
夏木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母亲身上。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牵动夏木繁的心。
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她的智力受损。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