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猛很满意孙羡兵的识相,更满意他表现出来的犹豫与害怕,抬了抬下巴,示意孙羡兵走得更近些“过来”
孙羡兵依言而动,一步步走向吴大猛。
等待两人只有一臂之距,吴大猛快速将手中箍紧的小贩甩开,手中枪对准孙羡兵,一把把他拉到胸前。
孙羡兵没有反抗,一颗心急跳如擂鼓,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现场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魏勇眼中有了泪水。
他的内心在经受痛苦煎熬。
又来了
上一次就是这样
身在闹市,吴大猛有枪,不顾他人死活。警察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开枪。十几个警察,竟然让吴大猛杀出一条血路。
今天这一幕再次重演,难道又要让他逃脱吗
夏木繁内心涌动一种激烈的情绪。
愤怒的火苗在胸中熊熊燃烧。
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事,被吴大猛扣住当人质。
这么多执枪的警察,只因为吴大猛手中有人质,就只能被他占据主导权。
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伤害无辜群众。
他是恶人,他不怕杀人。
谁恶,谁就占上风吗
被无数身穿制服的警察炯炯而视,一般犯罪分子早就吓得两股战战、缴械投降,可吴大猛却丝毫不乱。他左胳膊箍住孙羡兵的脖子,右手执枪抵住他的太阳穴,面向警察,一步步退向吉普车。
岳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侧过身去,做了个手势,示意狙击手就位。
警察分出两拔人马,一拔人马将受伤的小贩抬到安全地带,另一拔人马打开吉普车驾驶位车门,将胸骨撞断、陷入昏迷的虞敬抱出。
救护车早就守在旁边,医护人员争分夺秒开展急救。
一边是救死扶伤的大白褂;
一边是夺人性命的黑洞洞狙击枪管;
生与死,这一刻被压缩在同一空间。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异动。
吴大猛劫持着孙羡兵渐渐靠近吉普车。
以吉普车为核心,立马空出一个半径十米的圆来。
夏木繁却依然站在车右侧后方。
冬日阳光刺破云层,正映照在夏木繁头顶,将她的脸庞镀上一层金光。
以汽车为掩体的龚卫国发现夏木繁没有离开,额角冷汗直冒“小夏,赶紧撤”
夏木繁摇了摇头,一脸倔强。
岳渊发现这边的动静,大吼一声“全体撤离,这是命令”
吼声似金钢怒斥,如天雷滚滚,惊得周边群众全部后退了三步。就连吴大猛也脸色一白,右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魏勇逼回眼中泪水,跟着吼了一句“小夏”
已经失去过一名战友,他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牺牲。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龚卫国从掩体后跑了出来,快速接近吉普车,强行拉住夏木繁胳膊,将她带到队伍之中。
魏勇抬起手,重重拍了拍夏木繁的肩,想要说句什么,可惜喉咙口堵得慌,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去看看虞敬吧。”
看到吉普车里里外外都被警察清理干净,确保没有人能够干扰到自己的行动,吴大猛这才满意,挟持孙羡兵一起坐上驾驶座。
岳渊盯着吴大猛的一举一动,努力寻找开枪狙击的机会,可惜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吴大猛的枪口不离孙羡兵太阳穴,根本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