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夏木繁与孙羡兵穿着日常棉服,肩并肩而行,看着像两个走亲戚的年轻人。
一股浓烈的鸡汤香味传来。
孙羡兵吸了吸鼻子“谁家熬鸡汤太香了。”
他是农村娃,家里喂鸡一般用来下蛋,舍不得炖了吃,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开开荤。这股鸡汤味成功勾起孙羡兵肚子里的馋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寻找到底是从哪家院子飘出来的。
夏木繁准确指向巷子倒数第三家“吴家炖鸡汤呢。”
孙羡兵顺嘴说了句“日子过得还挺好嘛。”
刚一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看向夏木繁,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他们哪来的鸡会不会是”
夏木繁懂他的意思,立马接上“对,我们去问问。”
咚咚
木门声敲起来声音很沉闷。
刘爱珍过来开的门,看到夏木繁、孙羡兵两个年轻人,立马警惕起来“你们找谁”
夏木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大妈,我们是市建委拆迁办的,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刘爱珍眼睛一亮“拆迁办”一直听说这几条老旧巷子要拆迁重建,前几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过来调研,只是没有进到家里。现在看到夏木繁手里证件,刘爱珍半点怀疑都没有。
夏木繁微笑道“是的,领导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住户情况。”
在这老破小的巷子住了几十年,刘爱珍早就想离开,她笑眯眯地让开路示意夏木繁与孙羡兵进屋,态度很热情。
喵呜
煤灰飞扑而来。
刘爱珍担心吓着贵客,忙伸脚拦住煤灰,看着夏木繁解释“你别怕啊,这是我养着捉耗子的猫,没吓着你吧”
“没事。”夏木繁一边摆手,一边用目光示意煤灰离远点。
煤灰哼哼唧唧蹲在房间角落,没有再凑到夏木繁身边,而是兴奋地开始汇报工作。旁人听着只是几句“喵喵喵”可落在夏木繁耳朵里却是清晰无比的话语。
夏夏,我好想你。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是不是把吴大猛抓起来,我就可以回去了
趁着刘爱珍起身倒水的间隙,夏木繁弯腰摸了摸煤灰的小脑袋,以示嘉奖。
煤灰眯起眼睛,蹭了蹭夏木繁的掌心,心满意足。
刘爱珍刚刚在厨房炖汤,屋子里飘散着鸡汤香味。
夏木繁接过热茶,问了句“您家里今天炖鸡了真香。”
刘爱珍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僵硬变形的手像鸡爪一样,看着有些瘆人“老家人送的,难得开一次荤。”
煤灰在一旁插话。
夏夏别听她的,鸡是菜场人送的。
卖鸡的让她后天再去。
她和老头关起门来叨了一上午,神神秘秘的。
听到煤灰的话,夏木繁心中疑窦更深。
刘爱珍这只鸡是菜场有人送的,那是谁为什么让她后天再去是不是吴大猛已经潜回荟市了
孙羡兵装模作样拿出笔记本,开始例行询问“您家里几口人,经济收入怎样如果拆迁有什么要求”
刘爱珍听他问到拆迁要求,心头火热,一五一十地将自家情况交了个底。提及儿子,她沉默半晌,眼神似喜似悲“唉,儿子已经十年没有回家了。”
孙羡兵明知故问“啊,为什么”
刘爱珍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拉拉杂杂地说起自己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