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终于在某一刻,少年像是已经观察够了并且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于是开口同自己看上去状态并不怎么好的导师搭话了。
“老师。”苏耶尔问,“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发生了什么吗”
阿尔菲斯这才像是终于从某种思绪当中惊醒,注意到了正用担忧关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苏耶尔。
他顿了顿,但终究不愿意将苏耶尔卷入到这样的权力与政治的纠纷当中,因此只是轻描淡写的讲这件事情给带了过去。
“没什么,苏耶尔。”阿尔菲斯回答说,“我只是看到他们的样子,有些不忍。”
“如果大坝没有崩毁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是否就在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总是会忍不住这样想。”
阿尔菲斯看到自己的学生闻言笑了一下,那一双晶紫色的眼瞳当中像是藏着一整片星河,亮闪闪的,让他莫名的有些不敢直视,只能急忙的错开了视线。
“你不懂,苏耶尔。”阿尔菲斯叹息着,“不,这种事情如果不懂、不清楚、不了解的话,反而才更好也说不定。”
“我曾经有机会如果是我来的话,那么大坝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崩塌。”阿尔菲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同苏耶尔说出自己内心的话,仿佛是被什么给蛊惑了一般,“我没有办法忽视他们的痛苦和死亡。这是我的罪责。”
阿尔菲斯甚至会忍不住的想,假使没有埃勒斯韦纳大坝崩塌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塞卡尔德家主就不会接到调查的相关任务;而如果他的老友、塞卡尔德家的家主从未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因此而调查到某些人拼命的想要隐藏起来的真相,就更不会
在他们的狗急跳墙之下,迎来那一场让伦底纽姆为之震动的灭门惨案。
实际上不光是夏利,阿尔菲斯也一直都有在调查当日对塞卡尔德家下手的究竟是谁。他的进度比夏利还要更进一步,甚至都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
等到他完全确认之后
阿尔菲斯的眼底有几位锋锐的光一闪而过。
尽管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是脾气温和的大主教,
文弱的学者;可如果真的有人以这样的印象曲揣摩一位二级的神眷者的话,那才当真是天真到有些可笑的地步了。
然而并不等阿尔菲斯继续深想下去了,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是,老师您现在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不是吗”
“什么”阿尔菲斯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学生的话,转头去看向他,却正好看见苏耶尔弯起眼眸,银色的长发即便是在没有日光的阴天也依旧拥有着无比耀眼的闪亮的光泽。
阿尔菲斯有片刻的愣怔,随后有些无奈的、但是也略有些释怀的笑了一下。
“你说的对。”他望着窗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会建造出一座整个威洛德纳帝国不,是全世界都最坚固的大坝来。”
在抵达了旅店之后,苏耶尔同阿尔菲斯告别,朝着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走去。
还好负责接待的人员没有干出那种把阿尔菲斯和苏耶尔直接塞到一间房间里的抠门事,不然苏耶尔觉得他绝对会暴动的。
只是当苏耶尔站在门口的时候,却并没有马上打开房间门。少年的手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