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鬓虎站起来比她高得多,獠牙尖锐而四肢有力,见她过来,立即弓起腰背龇牙咧嘴地咆哮威吓。
风笛愣了一下,没怎么在意地继续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惊吓到了长鬓虎,它立即从树干上一跃而下,厚实沉重的爪子压着她的肩膀按在草地上,突出的利爪和獠牙一并亮出,朝着她的脑袋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透的绿光从远处飞来,带着草元素的力量将长鬓虎击退,它的脸上随着剑光而至露出一条狰狞的血痕,横跨半张脸,深可见骨,于是愤怒地嘶吼咆哮。
掷出的单手剑回到艾尔海森手里,他稳稳地接住,另一只手把风笛拽起来拎到自己身后,眸光冷厉地看着猛兽,身侧有两枚墨绿色棱镜悬浮,手里的剑也泛着隐隐的青绿色光芒。
长鬓虎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们好一会儿,终究还是离开了。
艾尔海森令手里的剑消失,回头看向风笛“招惹它做什么”
风笛惊奇地看着他右肩漂浮着的只剩下了一枚的绿色棱镜,伸出手想要拿下来,结果手刚伸过去,那一枚也消失了。
她有点遗憾地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它是什么样的。”
艾尔海森叮嘱道“在城外有很多魔兽,不要随便靠近,他们都会攻击人的。”
风笛点了点头。
艾尔海森不多说,正准备回到自己原来待着的那棵树下,目光忽然停滞在她肩头,看着那颜色略深的一片布料,迟疑地问“你受伤了”
“受伤”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摇摇头,“没有吧。”
“这里,”艾尔海森指了指她的左肩膀,“颜色不太对。原本是这样的”
风笛摸了摸那一片区域,发现布料有些许潮湿,她把手挪开来放到眼前,看见指腹上染着红色的痕迹。
“这是”她思考了一下,“血吗”
“你没感受到痛”艾尔海森皱了下眉,四处看了看,沉吟片刻,道“伤口附近的衣服解开我看看。”
风笛在肩上画了一个圆,一大片区域立即暴露开。她的皮肤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莹润白皙,看着并不胖,甚至有点清瘦,然而手指按着皮肤按下去时,却能明显地看见自己的手指按下去了一个明显的坑,没有坚硬的骨头存在。
而在这片雪白上,三道血痕凌冽地压过肩头,划破表层的皮肉,露出内里无穷的星空,血液平静地顺着伤口流下,在皮肤上画出一道鲜明的痕迹。
艾尔海森都看不懂她身体的构造了。
她有血有肉有心脏,但是其他器官都没有。难怪她说她的身体很脆弱,很容易崩溃。
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指着这三道伤口问“你是怎么做到有伤但是衣服不破的”
风笛眨了眨眼睛“衣服很结实。”
艾尔海森“那这些伤口可以自己愈合么”
“可以。”风笛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艾尔海森也忍不住去看。
在他们的注视下,血肉宛如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挣扎着靠近、粘合、皮肤缝补,最后合到了一起,恢复成雪白干净的模样,再也看不见那血管的横截面和幽深的星空。
艾尔海森收回眼神“衣服穿好。”
那片区域被遮盖上。
风笛活动了一下胳膊,听见艾尔海森又说“手给我看一下。”
他朝她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她搭上来。风笛把手递到他手上,艾尔海森收拢手指,捏了捏她的手外表上的指骨部分,捏下去时发现这触感软而弹,是一种非常熟悉的触感。
让他想到了她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