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初微远远地议论几声,谁家阿姊在这里等人放学
这种情形仿佛之前接送陆峥放学的昨日重现,初微有种感觉似曾相识。
李修然很走了出来,他身形颀长,外表出众,初微在人群当中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初微走上前去,看几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拦住他的去路,听语气颇为熟稔,像是多年的朋友,约着他今晚出门喝酒。
李修然道是不去。
为首那人却道“不过少了一晚用功,不算什么。你都耽误了这好几年,不差个一晚上。”
李修然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只觉得熟悉非常,正在此时,风把帽檐之下的薄绢吹起弧度,他见到初微的瞬间心中越发欣喜,接着更是坚定地对那几人道“今晚实在有事,去不了了。”
等那几人离开后,李修然才走到初微身边,正要说什么的功夫,只见又一蓝衫男子冲着李修然走来。
此人大概是官学当中的教谕一类的,手里拿着教案,一脸的严肃。
若不是初微知道李修然在学堂一向用功刻苦,成绩也不错,几乎以为他是过来逮人的。
李修然站直了叫人“堂兄怎么过来了”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你母亲的病原也并不严重,只是寻常腿疾,你阿姊和大嫂都说了要回去照看,你只要提前离了青州,备考三个月便好。可你偏生误了乡试,这一耽误便是三年,大好的前程说放就放,当真荒唐”
这人是李修然的堂兄,大概也是官学教谕,初微记得从前在周家学堂也见过这样的先生,一看就是追求功名和效益最大化的读书人。
见到此情此景,初微不由想起了陆今安当年的身不由己。
他当年也想陪着母亲走过最后一程,只是他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最终也没能留下,而李修然如今并非朝廷之人,在这些事情上有着充分的自主权,为何不能依着自己的本心行事
李修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概是已经被家里长辈兄长们骂过一轮,面对着这个问题已然不想争辩,初微却忍不住为他出声辩驳。
“我一直觉得,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便是最成功的事情,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两情相依,有人和家中长辈关系亲厚,愿意在家中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承担起奉养母亲的责任追求自己想要的活法有什么不对难道一定要子欲养而亲不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