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咱家的太子爷啊,这事儿真怪不了人家谢姑娘,七岁前在一起玩儿的事情人能记得清楚吗她七岁后也不看看您自己的德行,光长肉不长个儿的,跟现在是两模两样啊等您抽条长开了,见天儿跟着皇上打理政务,人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家能瞧见您吗哦,好不容易人家长到能定亲的年纪了,您赶着要出征又死活不愿意听咱家的先把人定下,现在弄成这样怪谁
咱就说在心里头惦记人家有什么用
暗暗吐槽一遍,王公公到底还是心疼自家殿下的,没忍心在这时候再插对方一刀,顺毛道“可恶,确实可恶,明日咱好好拾掇拾掇,必定要让给她瞧见我们太子殿下的风采并牢牢记啊呀”
王公公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终于想起被少男心事耽误的正事儿来。
“明日皇后娘娘约见太尉夫人,叫您也去呢”
太尉夫人。
傅成今虽不知道柳轻羽回京在婚嫁圈中惊起的浪潮,但也不是傻的,让他去见一位夫人,论及的只能是婚事。
不能再拖了。
那点小愤懑全然散去,浓密眼睫垂下,盖住思量的双眸。
谢意适连人都能认错,那西南王恐怕只是她的择优而取而非出于情感上的考量。
他还有机会。
一觉睡到大天亮,谢意适的状态就恢复过来了。
她不是遇到挫折就郁郁寡欢的性格,迎难而上才是本色,更别提现在是为了活命,她必须再接再厉。
谢意适梳洗时,一大早就出门去打探消息的新绿回来了,接过小丫鬟手里的梳子让闲杂人等都下去,边给她盘发边汇报她交代下来的事情。
“昨日柳姑娘寻到金玉楼应当只是凑巧。她是从太尉府偷跑出来的,先去了一家当铺典当一块翡翠玉牌,那掌柜心黑,活当只肯给一两银子,柳姑娘没当,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才来的我们金玉楼。据掌柜和伙计们回忆的拼凑得知,差不多在她到铺子里的那段时间,正好有知道这店铺是姑娘您开的夫人们闲话中提到了您”
谢意适怔怔,如此说来,前生若自己在金玉楼,也会有这一遭。
新绿又说起另一桩事“西南王来京七日有余,秦楼楚馆已跑了个遍,招待过他的美人环肥燕瘦都有,性格也并不相同,看不出喜好来。不过奴婢打听到,他这人不耐烦客套,处事上很是率性,再然后对身世凄惨,弱质纤纤的女子更怜惜些”
“他自然是怜惜苦命红颜的。”谢意适若有所思,“我这身世,也能算凄惨,至于弱质纤纤,也不是不能装。”
新绿抿了抿唇,道“姑娘,奴婢还打听到,这个西南王已经有一个庶子了王妃未入门便有庶长子,这也太不讲究了。”
谢意适通过铜镜看到新绿愁苦的脸,不由莞尔。
“还怕你家姑娘对付不了一个庶子么”
新绿脸更皱了,跺脚道“哎呀不是,是姑娘,那西南王有什么好的,怎么还非他不可了呢”
新绿的烦躁不满或多或少牵动了谢意适的心神,让她有些恍惚。
当然不是非西南王不可,只是时间短暂,位高地方远的西南王最合适而已。
而且西南王和她一个花心一个算计,也挺般配。
“新绿,你觉得西南王不好,那谁好呢”
新绿看看姑娘浅笑的脸,咬了咬嘴唇,说出心里话来“太子不日便会回京,为何不再等等他呢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您,您又不是配不起太子殿下。”
她语气中带着憋闷,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