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无奈地比划着手势,脸颊发烫。
爹爹说什么呐。
什,什么下聘。
方庆遥手里头收拾着衣衫,没注意到阿笙通红的耳尖。
还在惦记着能不能退的事情,再一次出声问道“这么多衣衫,真不能退啊我看你这些衣衫,不是在同一家铺子做的。兴许其中一家答应给退呢
你这尺寸也不是什么特殊尺寸,咱们也没穿过,退回去,他们不是也还能正常售卖的么”
阿笙一脸无奈地看着爹爹,“倘若二爷走在街上,恰好瞧见他给我定做的衣衫,穿在身形同我差不多的公子身上,爹您觉得合适”
只要一想到二爷给他定做的衣衫,穿在其他公子的身上,阿笙也不乐意呐。
二爷的心意,他要每件都妥善珍藏好的。
他也是这几日整理衣衫才发觉,二爷为他定做的这些衣衫,并不全是一个尺寸的。
还,还有的是参考他日后的尺寸定做的。
“这位公子,二爷待您当真细致。我这店铺开了这么长时日,当真鲜少有男子会在定做衣衫时,还记得叮嘱我们参考日后尺寸给做衣衫的。”
阿笙纳闷为何衣衫会往长庆楼送,是以特意去询问了其中一家绸缎庄。
原来,确是二爷在单子上填的长庆楼的地址。
想来一是担心他店里忙,不能及时去取。
掌柜的给他瞧了当日的存据,接着,便说了一上那一句。
他当时脸颊通红得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当爹的嘀嘀咕咕,“二爷也没那么闲,天天没事做在街上闲逛吧。”
便是闲逛,哪里就那么凑巧,刚好就瞧见。再说了,他就不信,二爷给阿笙定做了这么多件衣衫,每件衣衫的款式他都能记得,还能认出。
只是万一好巧不巧,当真有那么个一、两件二爷的确有印象,若是被撞见穿在陌生身上,是,是不大合适。
方庆遥只好死了心。
长宁街上的绸缎铺子,一连半个月,往长庆楼送了好几回衣衫。
这阵仗便是当初前都督康闵还在世时,给长子康志杰娶亲,也没有这般大手笔的。
以至于老顾客都在问方庆遥,是不是阿笙好事终于近了,在给阿笙备新装,还问定的哪户人家的女儿。
方庆遥只好连忙同人解释。
“没有的事。是二爷,说是先前阿笙出师酒那回,没有带上礼物。这不阿笙事先也没同我提起,我也是吓一跳。”
“嚯那么多衣衫,全是二爷给添置的啊二爷这般有心”
“二爷待阿笙可真是没话说。”
“方掌柜的,你当初怎么不生个女儿呐你家要是有女儿,搭上二爷这顺风车,嘿嘿,你这长庆楼,何愁开不到北平去。”
生个女儿
便是
他有个女儿,谢家那样的人家,又岂是他高攀得起的
没女儿才好呢,要是阿笙是姑娘,他非担心地着急上火不可。
倒是客人们此番调侃,再次勾起方庆遥想让阿笙成亲的心思。
“都在问我是不是好事近了,是我不想么”
方庆遥是一肚子的苦闷无处说,唯有同当师父的乔德福倒到苦水。
原先,他属意孙掌柜家的侄女。
因着孙掌柜那边迟迟没音信,有一回,他趁着结账的日子,特意亲自去一趟郑记食铺。
被孙掌柜的冷言冷语给挖苦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