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针筒里的空气排出,马大夫一只手撩起老彭的衣袖,动作快准狠地将手中的针头,戳在了老彭的手臂上的肌肉。
顺利完成注射,老彭初时还在喊着给他烟,没一会儿,身子便软了下来。
钳住阿笙的那只手也便自然地松开。
谢放在第一时间扶阿笙起来。
阿笙身子瘫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仿佛是莲藕做的,没了支撑的骨架。
倚靠着二爷,阿笙方才勉强站起。
起身后,阿笙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
原来是方才被彭叔握住时,除却一开始疼得不行,后头渐渐地疼得没了知觉。
这会儿手被松开,痛感才铺天盖地地抵达神经,眼泪先一步比主人还要感觉到疼,簌簌落下。
“我先扶你坐下,嗯”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听见二爷的话,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无意识地被二爷扶着,在长凳坐下。
福禄怪同情地瞧了阿笙一眼。
这吸食了大烟的人,一旦烟瘾发作,那是半点理智都没有。
彭师傅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了,力气肯定不会小。
指不定多疼。
谢放从腰间的荷包里头,拿出帕子,给阿笙擦眼泪,转过头,问马大夫“马大夫,您药箱里可有去淤青的药。”
老彭注射了药剂了后便昏了过去,马大夫低头收拾药箱。
阖上药箱,抬起头,瞧见了二爷给阿笙拭泪的动作,马大夫微微一愣
不知道为何,心里头闪过一股怪异的感觉。
又觉着自己多半是想多了。
阿笙方才遭受这样的惊吓,二爷会这般照顾阿笙,亦是人之常情。
“有的,二爷您稍等一下”
马大夫方才才将药箱给合上,这会儿得重新打开。
阿笙从方才起,一直处于出魂的状态。
听见二爷的话,他忽地回过神。
一双乌眸紧张地盯着二爷,手里头着急地比划着,“二爷方才可是受伤了”
难不成是他没注意的时候,彭叔也抓到了二爷哪里
谢放浅叹一口气,“这祛瘀的药,不是为我自己要的,是
为你要的。阿笙,受伤的人是你。”
目光落在阿笙手臂上已然变青的乌紫,眸色又是一冷。
阿笙顺着二爷下移的视线,低下头,瞧见了自己手臂上的青色,吓了一跳。
怎,怎的这般恐怖
难怪,方才眼泪会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马大夫将一瓶乌黑药瓶,给二爷递过去“给,二爷。这是活血散瘀的,外敷便可以了。一日二次到五次,若是每次上药时,能够将淤血揉开最好,若是嫌麻烦,也可以直接这么涂。”
无非就是好得快一点更慢一点的区别罢了,药效最后都是一样会起效果的,影响不大。
谢放接过药瓶,温声道“多谢马大夫。”
“二爷您客气了。”
马大夫朝二爷稍稍欠身,重新将药箱给合上。
福禄瞥了眼昏迷过去的老彭,出声问道“二爷,彭师傅您打算怎么处置”
亏得二爷事先料到这彭师傅一段时间没抽大烟,便会烟瘾发作,命他提前去请了马大夫又另外顾了两个壮汉过来,在隔壁包间等着随时待命
要不然方才这位彭师傅发作起来,还真是不好收拾
谢放“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