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不能入宫的,但瑞王一向有皇上的特令可以乘坐马车自由行走,所以当沈晏步行来到殿前时,萧彻早已进了大殿。
沈晏整了整衣衫,微微低头跟在那公公身后走了进去。
今日的早朝还没散,大殿里站满了王公大臣,下面还跪着好几个人。
听到太监说沈晏到了,几人微微抬头看过来。
沈晏迅速扫了一眼,贤王跪在那里,还有一个跪着的他也认识,便是当年审过他的大理寺卿。
沈晏微微侧眸,看到了站在朝臣里的沈煦。
沈煦蹙着眉瞧着他,两人却无法说话。
沈晏想,他爹怕是在想早知道就给他直接绑着送出京了。
萧彻的轮椅在最前面,被庆王挡住了,沈晏也不好去寻,便垂着眼撩袍跪下“草民沈晏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崇明帝抬了抬手。
沈晏便站了起来。
不等崇明帝说什么,大理寺卿先开了口“沈公子,当日瑞王爷坠楼,你在大理寺的狱中说是因饮多了酒,玩闹间失手所致,可是如此”
沈晏侧眸对上他的视线。
大理寺卿,当年将他折磨的去了半条命的便是他。
可沈晏一直未觉得他做的有什么错,一个谋害三皇子的人,受些刑罚再正常不过。
且他全然是按照自己的供词上报皇上的,并未刻意攀扯成国公府和广平侯府,所以在沈晏心里,这个大理寺卿还算是比较公正的。
所以,他今时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沈晏拱手“皇上,草民不知发生了
何事,皇上可否告知”
崇明帝便看向了沈煦。
沈煦走出来,道“庆王的侍妾失踪,庆王府的人找大理寺寻人,大理寺查到了贤王府上,而因此事,大理寺卿发现五年前你推瑞王下楼的案子有蹊跷,似是与贤王有关,所以便当朝上奏,皇上便让人传了你来。”
沈晏转头看向沈煦“与贤王有何关系”
沈煦看着他沉声道“大理寺卿说他查到了一个叫做铊夷族的部落,贤王便是用铊夷族的巫蛊之术对你下蛊,让你神志不清间推了瑞王,如今他又想借庆王侍妾的手除去庆王。”
“胡说八道。”贤王跪在那里忍不住喊,“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都是他府上那个谋士编的故事而已,不,是丁玲儿引着他编的故事。
贤王出了一身冷汗。
沈晏现下算是搞清楚了。
还是丁玲儿。
庆王侍妾失踪,找大理寺,所以牵扯出旧案,真是漏洞百出,可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关键的还得是他当年的苦主沈晏。
那人当日想用丁玲儿引他入局,他不入,如今便换了个法子,强迫他入。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着要立太子,有人等不及了。
大理寺卿直起身看着贤王“那丁玲儿是铊夷族之后,是贤王爷安排在庆王爷身边的人,贤王爷要否认吗”
沈晏默默打量着这个大理寺卿,他不知大理寺卿在这事儿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他当众提了铊夷族,这条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不等贤王说话,有侍卫来报,说从贤王府里的地牢里搜出了庆王的侍妾。
皇上让人将其带上来。
沈晏悄悄抬眼看向坐在上面的崇明帝,他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崇明帝面容倒是没什么变化,此时他面色不太好,却也算沉稳,看不出什么。
沈晏收回视线时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