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觉得我在撒谎”魏子行声音忽而有点冷,整个人看着像是多了几分阴霾。
前头说话的人,突兀地有些哑声。
谁都知道,魏子行是不可能替温雪翡撒谎造势的,且魏子行该是比他们更了解温雪翡一些。
但怎么可能
“不到半年”这个答案,显然将在场众人惊着了。
他们纷纷朝着魏子行看过去,却只看见魏子行沉着一张脸盯着温雪翡。
半年前,还是这张脸,看着他所画的画流露出了难言的羡慕。
魏子行当时为了讨好温胭脂,便顺嘴一提,让温雪翡也来作画。
当时的温雪翡小脸微有慌张,其后脸颊多了几分红意,轻轻摇摇头,小声道。
“我不会画画,还是不让魏公子见笑了。”
温雪翡不可能骗他。
魏子行眼神扫在专注画画的温雪翡身上。
她身形纤瘦,执着地伏案在桌。
眸光再不见任何犹豫胆怯,温柔而坚定。
每一次落笔,行云流水,宛如自己就是一幅水墨画的存在。
她身上有着变化的流动,成长的痕迹。
这样的温雪翡,他从未看过。
因为做着自己喜爱的事,她眼里有着漂亮的光亮。
吸引着旁人的驻足。
也许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们的目光慢慢地从温胭脂移到了温雪翡身上。
无论褒贬,他们眼下明显对温雪翡的改变更为好奇惊叹。
就跟他一样。
魏子行无法否认。
他羞恼激愤,不可置信,极受冲击之后,还是无法抗拒地被温雪翡吸引住了。
但他正看着温雪翡之时,冷不丁地同对面也正看着温雪翡的辜长思打了一个对视。
魏子行抿抿唇,这回他没有避让地回望辜长思。
哪知辜长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
魏子行手倏而攒紧,垂下眼,咬住了唇。
辜长思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而多了一声惊呼。
“快看”
“温雪翡画得不只是徐熙野逸,还有”
这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去到了温雪翡那里。
包括同样正在作画的温胭脂。
温胭脂的画笔倏而一顿。
她看见温雪翡同她一般拿起了细笔,仔细地在画上落笔,用极细的线条,勾勒出了一条漂亮的斑纹鱼。
可,她没有用碳笔画底稿。
她直接用了细墨笔。
但她的每一笔竟然直如用尺比,圆如天上月,弯如石拱桥。
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缀笔。
温胭脂笔尖停顿,冷漠的眼里出现了难得讶色。
场面,瞬而安静。
好一会。
才突然有人说话。
“谁说她只学了半年”
这特么是什么人间天才
不到半年,竟把徐熙野逸和黄家富贵的两种流派的风格拿捏到如此功力
可即便她天赋异禀。
但大胆到在一幅画中,同时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历史上的花鸟专家,从未有人开过如此先河。
要知“黄家富贵”和“徐熙野逸”两类流派风格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