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翡递过去的手,开始有些酸。
她这才微微抬眸,小心地看向辜长思。
却见辜长思盯着她的荷包,一眨不眨,目色虽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但温雪翡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温雪翡心下坠坠。
是不是她绣的荷包太丑了
羞于送人
可可她又怎么可能用旁人做的荷包送给辜长思。
就在温雪翡胡乱猜测时,头顶突然传来辜长思清寒的声音。
“为何要送我荷包”
温雪翡未有注意,辜长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垂于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她抿了抿唇,心里想着早先准备好的话。
“那天,我喝多了。”
“兴许醉酒后有些许失态,冲撞了辜世子,便想着做个荷包予你,表达歉意。”
至于荷包传递心意的深层次含义,当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温雪翡羞涩想着。
而
“你记得那日的事”辜长思这句话问得有些快,几乎是冲口而出。
温雪翡顿了顿,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辜长思。
眼前的辜长思,面目冷隽,芝兰玉树,像是雪山上最为笔直的那株冷木杉。
可他那一双桃花眼。
原本冷然异常,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现在,却好像只剩下摄人心魄。
温雪翡心头微跳。
这样的辜长思,谁顶得住
要跟这样的人永远当朋友,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温雪翡赶紧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收拢心绪,回归正题。
她老实地摇摇头。
老实的坦诚交代。
“辜世子,我对醉酒后的记忆全无印象,只记得我们最后很幸运地看到了鹊桥。”
又是短暂的沉默。
辜长思“嗯。”
温雪翡杏眸轻轻眨了眨,心里有些怪异,她先前收到手写信的时候,便觉得自己醉酒后,定然是冒犯了辜长思。
但具体怎么冒犯,她不得知。
现在辜长思的态度,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辜长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开心。
但这不开心,又不像是生气的不开心,反倒有些像失望的不开心。
难道,自己做了什么让辜长思失望的事吗
温雪翡想了想,递荷包的手还是未有收回,但却有了询问。
“辜世子,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那日我如何冲撞于你,我也就知道该如何更好去弥补你。”
听到温雪翡的话。
辜长思的记忆恍惚又拉回了那日七夕。
香甜的呼吸,娇嫩的贴合,软软的手环着他的腰,发间有着令人沉沦的女儿幽香。
辜长思点漆的眸,染上了些许的墨晕。
过了会,又好似被冲散般,缓缓下沉。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
“没有冲撞,温二姑娘不必多想。”
“不可能。”温雪翡脱口而出。
没有冲撞,辜长思不会这么避着她。
宛如她是洪水猛兽般。
“永远当朋友”那几个字,好像在盖棺定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