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于是悄悄叫来管家,让他代替自己去看明黛。
刚吩咐了两句,就有人笑吟吟地凑到她面前,嘴上奉承
“小凌,听说和先生等会儿要来是特地来参加你的生日晚宴吗和先生可真是疼你啊”
“可不是嘛,和先生这么忙,听说他名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刚在国外完成了一桩上百亿的并购案,连着忙了大半年,可还是一回国就来参加小凌你的生日宴会,果然是舅甥情深”
“待会儿和先生来,小凌可别忘了给我们这些叔叔阿姨引荐一下”
“”
夏凌含笑应对着这些人,对他们的场面话早已经见惯不怪。
她小舅舅的名字好似一块香甜的蜜糖,惹得各路蜜蜂源源不断地涌来,试图从这块蜜糖沾得一点点甜头,便从此受用不尽。
她母亲凌秀,不过是小舅舅的表姐,只因为两人关系亲近,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试图巴结她们母女,夏凌从小见得多了。
也难怪。
那可是和暮啊
哪怕脱离背后庞大的和家,依然如太阳闪耀的和暮
堂堂夏家在旁,也要黯然失色的和暮
“和先生到了”
“是和家那位九爷”
“快过去”
人群忽然躁动起来。
那个名字的威力,让他们停下脚步,转身,侧目。
挤挤攘攘的人群自发地往两边分开,好似摩西分海,让开一条道路。
而这条道路的尽头,宴会大厅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看便是刚经历了漫长的旅途,身上残留淡淡倦意,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间,却是一种不动声色的从容。
他身形笔挺而高大,站在门口,那张脸在光影里朦胧,隐约能窥见嘴唇淡淡的笑,深沉不露锋芒。
四周一切都随之黯然失色,所有光芒被源源不断地吸走,自身存在就像黑洞,只要看他,眼里便再容不下任何人。
那气质和存在,早已经超越过了外表,化为天地间的意象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雄浑大气,也是“长松入霄汉,远望不盈尺”的幽旷巍峨。
气韵万千,莫过于此。
夏凌沉气喊了声
“小舅舅”
男人的视线随之而至,嗓音深沉而醇厚,温和又隐隐带笑
“小凌,生日快乐。”
花园水池边。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描摹出少女婀娜纤细如花枝的曲线,打湿的发丝带着往后,毫无保留地露出她饱满的额头,画笔浓墨重彩勾勒出的眉眼,琥珀色眼底有揉碎的星光摇曳。
少女眼睛瞪得溜圆,眼尾微微翘起,摸着脸很是吃惊
“宁煦你”
“还好吗”
宁煦半蹲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明黛,语气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明黛当然不好。
大冬天被神经病莫名其妙推进水里,本就单薄的校服完全湿透,在寒风里几乎要冻成冰块儿
更别提呛过水的鼻子和喉咙,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难受
但这些,明黛都不想在宁煦面前表露出来。
便摇摇头,说“我没事。”
明黛微微蹙眉,有点欲言又止。
想提及眼镜的事情,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倒是宁煦先看出她的为难,捡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