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因为母亲的缘故,其实他是认得安国字的,因此对于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他都是能看懂的。
最上面是一行算不得好,但也是极其工整的一行字
安国和西戎不死不休,一直打下去,好吗
紧跟着
好、不好以及不知道
之后,便是字迹不同,大小不一的“正”字。
这一瞧就知道不是上面些问题之人的字迹。
若非他前几日噩梦不断,他看到这些或许一点反应都没有,可经历了那几日栩栩如生的噩梦,再次看见那摞纸的时候,沧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虽然不好下方的正字略微比其他两个选项多些。
但是梅浅也信里提到了这事不过是前人对后辈的怜惜之情罢了,与他们西戎无关。
信上一句“可怜战场,谁家儿郎”让沧免不得想起梦境里的一些事情。
至此,他对梅浅又多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印象。
难怪当日她能飞奔的马车上跳下去之后一点事都没有。
“仲父,我们的大巫能让死去的人的魂魄入我梦中么”
“这微臣不懂巫术,对此并不清楚。”桑顿不知道沧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也如实告知。
他还真不了解这些。
而沧叹了口气,心里更是对于自己没给梅浅逼得“狗急跳墙”而庆幸。
在他看来,梅浅有这本事,想要了他的命也是易如反掌,可是对方却并没有这样做。
是因为自己明白了梅浅的恐怖,所以才放过自己一命么
只有明白,才知道梅浅的可怕,不敢做出对安国不利的事情,才会珍惜活着拥有的一切。
而不是不知者无畏,做出些其他难以预料的事情。
思及此,沧又叹了口气,没有管桑顿疑惑的目光,又道“这两年西戎内部也因为这一战元气大伤,先恢复元气,至于仲父您说的消磨战意什么的”
说到这里,沧又顿了顿,想起梅浅给自己那封信中的一句话
东方不亮,西方亮。
他又继续道“没有安国,我们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打。”
“气势威严,言辞正义以圣人之伦理纲常痛斥西戎,使得西戎王深受感化,羞愧不已这是说的浅浅”
祁禯收到远在北境的各位大臣的奏疏中提到梅浅痛斥西戎王的这段描述时,表情差点没绷住。
就算没有祈翡和梅浅专门写信告诉了他实情,他也不会信的。
他的皇后,他还不知道么
梅浅怼人,从来不会用什么圣人言说,就算用了,怕不是在阴阳怪气连带着圣人言一起损了去。
不过一想到因为西戎那边忽然提出要娶梅浅,梅浅直接开口怼人的事情,祁禯就觉得自己宛若冬天了喝了一碗热汤,夏天吃了凉茶一般舒坦
江南的捷报也不断地传来,江南那边虽有心抵挡他们南下,却无力抵挡。
早先有关于先帝密诏就传遍了江南,许多人也是早就无心抵挡。
不过江南的朝廷当时很快又传出了另一个信息,说是江北叛贼伪造旨意,甚至,原先从江北回到江南的那些官员又是被贬官的贬官,下狱的下狱。
这一通强硬手段下来,就算江南有人已经心有回归的意思,却也不得不被朝廷上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
年一过完,江南的朝廷便再次派兵驻扎在江南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