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官署里的三把钥匙,是我闲暇无事玩耍用的。只有这把单独钥匙,被我日夜带在身边才是真正根据庄九信物复制而出的,可以开启库仓的钥匙。”
“郑相比对看看,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郑轶瞪视着托盘里的三串铁钥匙。
差不多分量,差不多长短。但钥匙齿的形状一串三把钥匙和单独放置的第四把钥匙,天差地别
瞠目良久,郑轶突然身子一动,人就要暴起抓托盘
但晏容时早有准备,哪能让他抓到。托起托盘,人几步走出监牢门外。
云淡风轻抛下一句“郑相心中有恃无恐的大功劳,无了。”悠然踱走。
郑轶发怔半晌,重新躺下。
但这回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隔两三个时辰才睡下。迷迷糊糊间,对面牢房传来开锁声,似乎又有囚犯被关押进来。
关押官差三番五次地叮嘱狱卒“押进来的这名关键重犯,年纪既大,身上又受伤,你们当心看好了。这盛
富贵极为要紧,千万不能出事。”
heihei盛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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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轶从半梦半醒间猛地惊醒,骤然翻起望向对面
透过精铁栅栏,对面牢房果然蹒跚走进一个浑身血迹、须发斑白的老人。
缓缓坐下后,带白翳的浑浊眼睛翻起,往这边牢房直视过来片刻
老人拍着地面一阵狂笑。
“原来是你,郑轶你也进来了黄泉路上有你相伴,老夫不孤单。哈哈哈”
郑轶目眦欲裂。
烧成灰他也认识,正是盛富贵本人
盛富贵竟未死他怎会没死
盛富贵身负重伤,精神却健旺。他在邸店“停尸”那几天,被捆在担架上睡够了,张嘴骂了整个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晨提审时才被带走。
终于安静下来的牢房里,郑轶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人几乎陷入癫狂。
盛富贵既没死,他当然会供状
盛富贵的奸细身份已暴露,两边多年的危险平衡被打破。如果不能两个一起苟生,他一定会拉着自己同死
当夜,晏容时再度站在铁栅栏外。注视过来的眼神微妙。
“盛富贵供出了对郑相极为不利的口供。”
“大难临头,郑相还要继续一言不发”
“郑相可有任何用来抵罪的供状人证物证俱全,郑相再默然不语下去,只怕要默然上法场了。”
郑轶瞠目瞪视面前雪白的供状。
相比之前几次,晏容时这次停留的时间短得多。吩咐文吏把供状收起,转身便欲走。
郑轶闭了闭眼。
“且慢老夫有供状。”
晏容时领着文吏进监牢,白纸铺好,记录在案。
郑轶将自己形容得极为可怜。初入官场,年少无知,被老奸巨猾的巨贾豪商重金诱哄胁迫,一步步误入歧途。他年轻时并不知盛富贵是北国奸细。
后来迷途知返,散尽身家,扶持学子,二十年如一日勤勉朝政,夙兴夜寐,只求恕得当年之罪。
“盛富贵老奸巨猾,定然将武器库仓的下落牢牢握在手里,用作保命手段,绝不会轻易吐露。老夫愿将武器库仓的下落献给官家,换取恕罪机会。”
晏容时神色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