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学校老师还有福利院的院长妈妈和做义工的哥哥姐姐们总不会骗他。
这么层层环环相扣下来。
又是百年校庆,从本校出来的企业家,又是从音乐老师到年级主任再到副校长的,他还问了学校外的人。
如果不是看起来真的很像天上掉馅饼,姜岁现在已经签上自己的名字了。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面对过恶意。
但更多的是来自于陌生人的善意,不是没有人对他好过,而是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如果是真的,他很感激。
姜岁犹豫地问,“我可以在电话里问问具体情况吗”
副校长让他稍等,需要问问。
片刻,接通电话的手机被副校长递到姜岁手上,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对他来说无异于是贵重物品的手机,说了声“谢谢”,就举起来,走到廊外接听。
姜岁举起来在耳边听了听,没听到声音,片刻,他犹豫地开口,“你好”
“请问你是我的资助人吗”
少年的声音清透地传过听筒。
过了一会儿,另一边才传来低沉稳重的男声,“你好,我姓孟。”
姜岁迟疑道,“那个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他轻声,“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很感激你,很谢谢你。”
“我第一次了解这些事,我想看清楚再跟你再跟孟先生你做决定可以吗”
“没有觉得你是坏人。”
“我有点害怕,对不起。”
那边顿了顿,“没事,我们可以见面说。”
姜岁更迟疑了,“在哪里见面呢”他的话语有些天真,“孟先生资助我,是想我毕业了去你公司帮你的忙吗可是我没有那么好你,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怕我会让孟先生失望。”
他很少会为自己感到自卑,但这次不一样,他有些害怕辜负别人对自己的期望。
“不会。”那边顿了顿,“不会让我失望。”
这句话好奇怪。
姜岁贴着手机听筒的耳朵有些痒,他微微移开来,去揉自己的耳朵。
那边又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够好”
孟先生说,“我到时候派车去福利院接你,时间你定,不急。”
姜岁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那周末可以吗我要上学,只有周末可以回福利院,其他时间都是住校的。”
孟先生说好,又问他的联系方式。
姜岁有些窘迫,“我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卡,对不起。”
孟先生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只是询问他要不要定一个具体时间。
姜岁问,“周六早上九点可不可以我不会迟到的。”
见面的时间就此约定下来。
姜岁有一个日记本,被他当作了备忘录,每天早上睡醒他都会翻开来看
一看,想起自己要和孟先生在周六早上见面的事情。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逼近减少,
他也越来越紧张和忐忑。
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怯场,但紧张不安是真的,特别怕自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周五下午坐公交回福利院后就认认真真准备了一个礼物,写了手写信,一笔一划的
送给孟先生。
还拿出了自己洗得最干净的一套校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他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校服好看,已经有些发白了。
周六早上八点就起来了,吃完早餐后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