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高兴的点点头“好好好。”
第二天张别知照例来到王府,他兴高采烈的走进萧融的院子,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又痛哭流涕的跑出了萧融的院子。
地法曾正好带兵巡逻,目送着张别知越跑越远,地法曾沉默许久,然后才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了。
回到家中,张别知对他姐姐哭诉“他骂我他让我脑子不够用就去跟猪换换,猪脑子都比我强,他好久都没骂过我了,就是因为地法曾,可我之前跟地法曾闹了那么多回,他也没有骂过我啊呜呜呜姐姐,我好难过。”
张氏“”
“你不该去找萧老夫人,还教她说地法曾的坏话,你和地法曾是同僚,同僚可以打闹,但不能用心计,平心而论,你真的这么讨厌地法曾吗”
张别知恶狠狠道“就是这么讨厌”
但下一秒,他又抽了抽鼻子,小声道“那可是萧老夫人,谁会把她说的话当真啊。”
张氏看着张别知,能哭成这个德行,可见今天萧融的确是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但她弟弟又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所以哭够了,他就渐渐恢复过来了。
甚至还反思,“牵扯别人进来,我好像不该这么做。但是萧融也很过分好好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骂我,呜”
见他又要哭,张氏头疼道“因为今时不同往日。”
张别知红肿着眼睛,疑惑的看向张氏。
张氏叹气“大王他们走了以后,这城中一切就都交到了萧先生和高先生手中,如今高先生管事没有那么多了,那陈留是否安稳,就要看萧先生能不能守住这里,你想想这是多大的责任。萧先生的年岁同你差不了多少,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独自带兵押送俘虏吗没了你姐夫的照看,你那时候有多紧张,你是不是已经全忘了,于萧先生而言,这也是他第一次扛起这么大的责任,以往是大王为他托底,可如今他成了大王的后路,心有忧虑,肝火便旺盛啊。”
说完了,张氏垂下眼睛,她的丈夫也是出征的将领,虽说都嫁给简峤好多年了,可到现在她也不能习惯这种留守家中,静待君归的日子。
张别知看着姐姐,他愣了愣“但守住陈留并非是萧先生一人的责任,这陈留也不单单是大王的后路,也是姐夫的,是所有将士的。”
张氏抬起头,听着张别知的话,她轻轻笑了一下“对,那你就更要努力的帮助萧先生,我们都有想等的人,都有必须守好的家。”
张别知抿起唇角,无声的点了点头。
*
从这天开始张别知就老实了,萧融并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段话,他还以为张别知是被他骂老实的,想起那天的事,他还是很生气,他都不好意思跟张别知重复那两个字,害一个糊涂的老太太说出那种话来,张别知,你活该被骂
美丽的误会就这样形成了,接下来大军继续前进,陈留这边也有序的安排着各种事项,天气越来越凉,而在一场秋雨之后,七月十五也到了。
这时候还没有中元节这个概念,但即使不这么称呼,七月半也一向都是人们祭祖思亲的日子,佛教称这一天是盂兰盆节,只是名称不同,含义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对王府来说,七月十五这一天还有别样的意义,那就是这是入夏安居的最后一天,过了这天,佛子他就可以出门了。
萧融最近忙得飞起,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但没关系,有人能替他想起来。
这两天一直下雨,早上十分的寒凉,地面也是泥泞的,王府这里因为铺了碎石子还好一些,但也免不了的会沾上一些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