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自小便如小太阳一般, 带给身边人温暖与光亮,可惜她的温暖,从来不属于他。
她会与李承瑛放肆玩闹,会与李承瑾安静饮茶看书, 独独与他交流甚少。
他时常想,若是程彦待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与程彦, 会不会不再是这个结局。
毕竟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曾照亮过他的世界。
可惜没有。
程彦一直对他淡淡的,他不甘过,愤怒过, 甚至试图激怒过她, 可她还是如此, 对他不咸不淡, 不冷不热。
他平静接受这个结局。
李承璋垂眸,敛去眸中晦暗不明目光。
李承瑛算什么东西
他都得不到的东西,旁人更没资格去拥有。
李承璋道“一切便拜托太傅了。”
“待大事定矣, 孤必将太傅尊为相父。”
崔莘海呼吸微紧。
相父,那便是天子的义父了, 大夏立国百年, 也只出了一位。
他几乎能够看得到,日后崔家权倾天下的无尚尊荣。
崔莘海心中大喜,可转念一想, 李承璋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怎会轻易将他尊为相父
此话多是李承璋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说的。
崔莘海微抬眉,余光打量李承璋。
与程彦退婚后,李承璋的太子之位虽然没有被废,可也与被废没甚区别了。
李泓有意冷落李承璋,李承璋的宫殿门可罗雀,极为清冷,若非他时常来走动,只怕这殿里的宫女内侍也不大尽心了。
李承璋没有强势的母族作为依靠,这般落魄,除了依赖他,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向他许诺,虽有拉拢人心,让他尽心做事的嫌疑,可也是李承璋唯一能做的了。
一个没有靠山,又被天子厌弃的皇子,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崔莘海心中大定,只与李承璋商议长公主走后的华京部署事宜。
李承璋皆听崔莘海的安排,崔莘海心中更是自得。
一切议定,崔莘海离开宫殿。
日头西斜,夕阳如残血,李承璋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冷笑。
很快到了丁太后的寿辰。
虽是夏末,可天气仍是热的,宫人们为了讨丁太后的欢心,穿着厚厚的衣服舞龙舞狮。
丁太后看了,又是欢喜又是心疼,让身边的宫女重赏台上表演的人。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丁太后养尊处优多年,精神头足,仍是兴致勃勃拉着程彦看台上的节目。
程彦熬不住,打了个哈欠,准备寻个借口离席。
李泓突然站了起来,笑着道“今日趁着母后高兴,朕宣布一件事情。”
程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时候,有什么值得舅舅这般大张旗鼓宣布的
多是舅舅不愿再等李斯年算的好日子,决定提前给她和李承瑛赐婚了。
程彦心中暗道不好,忙低声问紫苏“薛妃还要多久生产”
紫苏沉思片刻,道“算一算时间,也就今晚了。”
程彦看了一眼天色。
夜色已经很晚了,她需要拖到薛妃发动的时候。
程彦给李承瑛使眼色。
李承瑛行事不羁,最爱逗趣,常常几句话让人跟着他的思路走,由他来拖舅舅最好不过了。
偏李承瑛这会儿忙着在程伯安身边,根本不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