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气短暂朦胧了视线,也朦胧了眼前这场荒诞剧。
在代号的界定下,人们以为自己本就是代号模板下的那般人,于是无论性格还是行为都潜移默化。于是认识一个人,看的不是相貌品行,而是代号。因为人们终究会变成代号认为的那般人 。
只可惜这个胖子虽然果断地抛弃了过去的一切向蓝鬼代表人发展,但他上台的时间太短了,短到他还无法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蓝鬼。
事实上,早在几天前,这个胖子还只是个普通的市民。现在站在演讲台上的他看着风光,享受着蓝鬼所有普通成员和重要干部这些他平时根本没机会见到的上层人物的尊敬,但也只是个可怜的牺牲品。在这场巨型利益集团的博弈中,他只不过一枚被操纵的棋子,虽冠着地位崇高的代号,却无意识地顺着木偶线的动作匍匐在被设计的命运前方。
而这其中主要的幕后人,就是教父。
教父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待打破这个僵局的人。
与此时从容的教父不同的是,台下的胖子依然掩不住紧张焦虑。
他仿佛努力混入高级场所的市井小民,对满是绕圈子的演讲稿一窍不通,即使拼了命瞪大眼睛也无法透过观众礼貌疏离的面具看懂下面的十八重意味。
台下的蓝鬼成员面色恭敬地听着,只要蓝鬼的代表人一天是这个胖子,他们明面上就得像聆听圣音那般聆听他干巴巴的演讲。
“砰”
一阵枪声刺破了虚假平静的表象,子弹擦着新任蓝鬼代表人的脸过去。下一刻,大量蓝鬼成员从台下冲到台上,回味过来的蓝鬼代表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空气变得胶滞。
高台上,教父看着混乱起来的演讲厅,把捏在手里的烟头搁在了烟灰缸里。
随后,他站起了身。
他的博弈从现在起才刚刚拉开帷幕,但对于蓝鬼而言,却已然接近尾声。
教父一身黑色正装,右手拿着手杖穿行在长廊中,他的周围是或远或近的枪声、带着恐慌的呐喊以及若干女士具有穿透性的尖叫。
于是在这充斥着硝烟与恐惧的环境里便出现了神奇的一幕。教父神色淡然,步伐不乱地行走着,他闲置的另一只手甚至没有拿枪,而是自然地垂在身侧,他身后忠诚的干部白狐跟着他的步伐,一次次精准地举枪,扣下扳机,为他扫除了一切外来的危险。
教父的脚步并不轻快散漫,却稳定地保持着他固有的节奏,每一步的距离都如丈量好了一般,如他称得上刻板的生活习惯那样,全然不被外界影响。
与教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廊另一侧传来的虚浮慌乱的脚步声。随着这阵脚步声逐渐清晰,一个肥胖的身影小跑着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这道身影便是借着蓝鬼干部的掩护退离了演讲厅正厅的蓝鬼代表人。几分钟前还风光无限的蓝鬼代表人此时显得异常狼狈,他憋红了一张脸,喘着粗气,迈着小碎步狂奔。他的西装前襟不知是被身前极具存在感的肥肉撑开还是被手暴力扯开,呈现出不自然的褶皱,而最上面的扣子早已不知所踪。
当他发现自己的逃跑路线被两个看起来明显从容不迫的家伙挡住,并且其中的一个还是熟识自己过去的家伙时,他终于开动了他脑容量感人的脑袋,发觉事情有些不妙了。
于是他警觉地停下了逃跑步伐,重新拿出了他这几天刚披上的属于蓝鬼代表人的威严。
“刚刚的这场刺杀是你谋划的吧。”身边掩护着他的蓝鬼干部让他很有安全感,他狐假虎威地把他小得可怜的眼睛一瞪,张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