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展现自己荒唐放浪的一面。
有一日他发了高烧,女人带人来家留宿,已然神志不清的他只看到她鄙薄的一眼与风一般的窈窕背影。这让他失去了对母亲一词最后的幻想。
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在那场高烧中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奇怪的是,他自认是个心狠的人,却并不十分恨这个女人,只是漠然地看着她愈发堕落,愈发神志不清。大概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让这位根本称不上是母亲的女人无论处于什么目的,在利益至上的这里生下了最初是累赘的他。
他从房间的柜子里取了些东西,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时,根据呈现在眼前的房屋空间布局,就可以确切的说,他住在一个狭窄简陋的家中。
这个家在贫民窟中已经称得上是豪宅了。即便如此,它的大小也如缩水的早产儿,就连摆着最精简的家具也显得拥挤。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家的卧室比例之大是整个贫民窟都能排得上号的。
他径直走进既是厨房也是餐厅、客厅的地方,放下一把钥匙,隔着粗劣的布料摸了摸右裤袋里一声不吭的一枚硬币,然后穿上唯一一双摆在门前的旧鞋离开。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也许是屋子太窄,也许是他关门的力道太轻,空荡的屋子连回响都不曾留下。
他已经还清了那个女人生下他所付出的代价,本就微弱的血缘纽带自然随之断了。
所以他不会再回来了。
凌晨,城市中央救济所的门前就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群并不嘈杂,至少现在,他们都在耐心等待着自己的那份救济粮。
至于救济所,它是从海外引进的新鲜玩意儿,人们并不能理解它在其他大陆的功能,于是便按照这个的大陆的规矩将它合理改造了一番。
在这里,人们往往把它当做有钱人的道德花销。在这些人丧失兴趣前,花些闲钱买个高尚的名头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买卖。谁让钱权的交锋里,他们向来得不到这些。于是他们一面做个慈眉善目的慈善家,另一面打压贫民窟发展,剥削工人毫不手软,最终成为了名利双收的人生赢家。
少年排在队伍的前面,显然他来得很早。
“谢谢您。”他听到最前面得到面包的人喜极而泣的声音。那是个即使在困顿中,眼中依然闪烁着明亮希冀的人,也一定是个到目前为止都足够幸运的人。
因为他幸运到对贫民窟的未来还有着期盼。
少年没什么表情,他见过太多既看不透那些带着伪善面具的剥削者,也认不清丑恶现实的可怜虫。也见过他们被自己的天真间接害死的场景。
在这个扭曲的州的扭曲角落,他根本看不到未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