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挂了微笑,拉着行李箱向对面走过去。
“你好,请问可以载我一程吗”司默摘下墨镜与口罩,忽视了车边那位保镖明显不善的目光,用本音询问车后座的男人,也就是卓行端。
那是个穿着西装,笼在阴影里的男人,闻言,他转头看向司默。
由于车门开着,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刻,阳光便令他轮廓深邃的脸明晰了起来。他虽坐着,却维持着平视的姿势,注视着司默时,眉梢微微下压,眼里有着淡淡的审视。
这是个英俊的男人,更是个久居上位的男人,气场里沉淀了含而不露的威势。
司默笑容不变,心中却闪过一丝负面情绪。
他向来讨厌被当做一把刀,也不喜身居高位的握刀者。因为这类人总能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而回忆时的暴躁会让他在那瞬间失去一个顶尖刺客应有的绝对冷静。
当一个刺客失去冷静,他就会出现破绽,而当破绽出现在行刺期间,往往就意味着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个惜命的人,因而在他看来,离这类人那是越远越好。他也的确这么去做了。只可惜,在他恢复自由的那一刻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失去了他新的自由
卓行端的眉似又下压了几分。旁边的保镖见惯了演技拙劣的巴结者,见到这个明显像是来搭讪而且还有异装癖的青年后就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司默身前,想要威吓他离开。
“上车吧。”在保镖动手前,卓行端却突然移开了目光,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醇厚,如同照着谱子机械对调的低音提琴,音色动听却情绪寡淡。笼着难以看透的雾。
此言一出,司默明显地感到一旁的保镖用掩饰不住惊异的目光看着他。
“谢谢。”司默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就很冷漠的男人会真的答应他的请求。保镖把他的的行李放入了后车厢。他道了谢,然后从车的另一侧上了后座。
等两边的车门都关上了,卓行端目视前方,没有开口,司机转过头恭敬地问他:“先生,要去哪儿”
卓行端侧目示意司默回答。司机察言观色,把头转向这个意图不明的青年。
“去东来酒店。”司默微笑着回答。
“开车。”卓行端淡淡地吩咐司机。车子这才启动。
随后,车内就陷入了一片沉闷的静。
司机深知自己这位老板的手段,不敢透过后视镜多看,心里却忍不住对这个穿着奇特的男人感到好奇。毕竟他们的老板从来都表现得像一具最精密的机器,仿佛对一切都加了冰冷的黑白滤镜,甚至反感与别人的肢体接触。
今天这事自然是头一例。对于这个头一例,尤其还是个男扮女装的头一例,司机那是抓心挠肝地想去探究。不过无论他内心再如何惊涛骇浪,他也只敢安安静静地继续开车,并希望自己不要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司默坐下后,就没有再看卓行端,而是很自在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敲击着大腿,微笑着侧头,望着窗外略过的街景。
他知道引起这类人兴趣且不让他们因此警惕的方法不是主动找话题投其所好,而是用让他能够无意间察觉的言行先留下第一印象。
当然,这其实是句鬼话,因为对方无意间的行为太过不可控,选择如此接近方法成功几率极低。
况且他现在是个女装大佬,能在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几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