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奚却觉得有什么刮上她的脚踝,下意识的瞧去,尖厉的寒牙,大张的红口,竟然是蛇毫无心理准备下
“呀”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极轻,但与她挨的颇近的离宛自是听见了,更何况还有小美人身子猛的一颤,伏上她的脖颈,身子微微发着抖。
“怎么了”离宛轻抚她的背。
“蛇”非常轻的一个字。
桃红丽人眉头稍蹙,并未听清,反倒是一声略显讶异的嗓音凭空而起,似是斟酌着语气,显的尤为踌躇不定
“这位蓝裙的女子,美则美矣,但如此坐在贵人身上,于理不合罢”
泠奚颤抖的身子一顿,想想也是,如今是在外面,她不能因着自己的小心思,却叫殿下面上无光,足尖一点,
就要跳下,却在离地三寸的地方,被一条纤瘦却坚实的胳膊一捞,只一息,便落回了原处,那条臂膀牢牢扣在自己的胸前,将她紧紧的锁在了怀中。
“殿下”
离宛摁着小美人还想挣扎的脑袋,凑近了,小声道“给我乖点。”
而后就着枕在小美人肩上的姿势,眼皮轻掀,斜睨着栖乔,慵懒却强势的道“本宫宠的惯的,本宫就是她的理,就是她的天。”
潜意思就是你算哪根葱敢有意见
凌厉的仿佛能穿透血肉的视线,令栖乔献上玉佩的手掌一滞,待再回过神来,却是那蓝裙的美人,“恃宠生娇”的抬起眸来,径自夺过了手中的珍物,秀眉微挑,冷冷道
“我来就好,就不劳烦花魁了。”
花魁二字,说的清晰非常,岂不是在暗指好生注意自己的身份勿要自取其辱
栖乔面上无甚变化,心里却有些恼了。
尤其是那蓝裙的美人,替桃红的贵人,系上玉佩后,还轻声问道“殿下不会怪罪我擅作主张吧”
话虽是对着大皇女说的,眼尾却斜挑着,睨了过来。
栖乔暗笑这是在挑衅
偏偏贵人却抚着那美人的三千乌发,揶揄道“都放肆过了,现在说这个,着实晚了些。”
“反正我已经先斩后奏了”泠奚俏颜一昂,一副可爱的赖皮样儿。
离宛简直是哭笑不得,像是哄孩子般的哄她“好好,准你斩,也准你奏。”
这厢如斯平等的和谐,栖乔微怔的同时,亦是满心的艳羡。
恰在这时,那厢的原二与方三,彻底吵嚷开来。
“原二,你就是想赖账笑便是笑,还分真笑假笑”
“方三,你这是偷换概念我掷千金,是想看西桥公子开怀大笑,又不是想看那敷衍的随意勾唇依我看呐,是你没甚本事让他由衷欢喜,才到我跟前挑刺,找骂来了”
“你”
二人吵的不可开交,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望向离宛,抿唇一笑,缓缓道“大皇女可想挣上万两”
秀丽的眉目间,透着股欲说还休的意味深长。
栖乔也不需离宛的回答,虽说对方只是误打误撞坑了太尉府,但她却是实打实的想要报答。
于是,众目睽睽下,只见她迈着窈窕的步子,走到二小姐面前,二话不说,就咯咯笑了起来,每笑个十息,便顿个三秒,与此同时,竖起一根手指,而后又咯咯笑起,周而复始,不久便累积到十根玉指。
这般明目张胆作弊式的“骚”操作,直接把原二和方三,都整懵了
栖乔却娇羞的笑笑,晃了晃纤纤美手,抚上二小姐的脸,柔声媚道
“一万两,记得向大皇女兑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