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徽面上含笑“行了,你在信上都说八百遍了,我知道姮姮怀孕了,别得瑟了。”
说罢,她把糯米团子般温软可爱的晏晏叫到身前,从袖中掏了把沉甸甸的金锁套她脖子上,满目柔情爱怜“晏晏,我是你姑姑。”
姜姮早就教过晏晏了,她眨巴着一双葡萄珠儿似的眼睛,好奇地仰看梁玉徽,甜甜地叫“姑姑。”
梁玉徽看着他们家这白皙温软的小可爱,只觉心都快化了,弯身将晏晏抱起来,抱给曹昀看。
还未等大人教,晏晏立即清脆喊道“姑父”
曹昀一愣,颇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姑父”
晏晏抬起拇指刚想吮,忽的想起娘亲曾经说过她长大了不能吃手指,便又放回去,说“娘亲教过,姑姑身边的郎君,若是姑姑说话时眼睛一刻都不离她,那就是姑父。”
此话一落,众人皆笑起来。
梁玉徽抵向她的额头,简直爱到心坎里去,笑说“这小鬼灵精,真不愧是兄长的女儿。”
众人正说笑,姬无剑过来,道“膳食已妥,都快进屋吧。”
梁玉徽叫道“阿翁。”见了旧人,心里暖融融的,又好像回到了从前的靖穆王府,回到了尚未出阁的少女时期。
姬无剑冲她慈善地笑“女郎。”
他叫她女郎,却不是县君。
看上去与从前一样的生活,但于细节,又处处彰显着和从前的不同。
梁玉徽抱着晏晏,一脸幸福平和地依偎在曹昀怀里,跟随着哥哥嫂嫂,一起进了正堂。
用膳的间隙,梁玉徽说起一路走来的变化,朝廷连颁布了几道法令,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
又说起,官家同吴越沈家定了亲,未来皇后是沈氏的旁支嫡女。
姜姮停下筷箸,与梁潇对视了一眼,梁潇冲她轻勾了勾唇角。
两人曾就此事讨论过,梁潇觉得崔兰若迟迟不归,十有八九是舍不得荣康帝了,姜姮心里也这样想。
到底她没犯糊涂,按照姜姮说的,先去做三年沈家的姑娘。
时光平波无煦,一切正臻于圆满。
梁玉徽和曹昀在槐县住了几天,便搭乘船北上,说是要继续游山玩水。
本来梁潇还担心曹昀中断仕途会有怨言,不曾想他倒好像彻底适应了这种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天天陪着梁玉徽胡闹。
做为摄政王,他当然想要兢兢业业的臣子,而做为兄长,这样不求上进安于现状的妹夫却正和他心意。
临行前他又悄悄嘱咐梁玉徽,一旦日子不顺要尽快给他写信,他现如今虽不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了,但保妹妹生活无忧的本事还是有的。
梁玉徽打趣他“兄长,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改不了这爱操心的毛病。我是你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女儿,我的日子,好与坏都不是你的责任,你现在有妻有女,还是专心地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
她语气轻松,好像根本不为以后担忧。
这么多年了,难得她的性子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将他们送走,姜姮便老老实实待在深闺里,保胎等着孩子降生。
陆文亭依旧来教她念书,从经史子集到数术论典,姜姮学得认真仔细,半点懈怠都无,陆文亭也愈加把她视作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有时在书房里,诵书朗朗,时常会让姜姮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无忧率性的少女时代,中间一切沉浮岁月皆是梦一场。
到孩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