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目中如有斑斓星海,温柔低凝她,声音如蕴微漪春水“没事,不过就是想叫一叫你,听听你的回音。”
姜姮噗嗤一声笑出来“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像个孩子。”
两人于雨中漫步,姜姮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可有时候我又觉得,在你面前我才是个孩子,总是要你替我操心。”
梁潇笑说“我不替你操心,又去替谁操心呢”
姜姮依偎着他,神色温柔“晏晏啊,你是她的爹爹,你要替她多多地操心,好好地照顾她。”
梁潇道“好,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女的。”
晚膳还需要些时间烹饪,梁潇陪着姜姮回寝阁稍歇。
梁潇以为姜姮会让自己和她同榻而眠,黏黏糊糊缠了许久,她还是不许。
梁潇极为挫败地坐到榻边的圆月凳上,以手擎脑侧,无奈看她,问“这是为什么”
姜姮拥着被衾躺在榻上,歪头看他,面容上掠过些许惆怅,轻声道“你得到了,就会不珍惜的。”
这话绵绵柔柔,却像刀子一样插到梁潇的心口上,他静默了许久,道“我会珍惜的。”
姜姮缩在被衾下的手一点点收紧,揪起缎褥道道褶皱,呢喃“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梁潇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脚埋进温暖花开的春天里,一只脚还停留在寒风如刃的凛冬中,往前一步就会得到救赎从此岁月静好,往后一步就会被打回原形,万劫不复。
决定他命运的主动权握在姜姮手里,偏她总是反反复复,折磨人得很。
梁潇想跟她讲讲道理,酝酿了许久,好容易抬起头预备长篇大论,却见姜姮已经睡着了。
双眸合着,睫宇轻覆,鼻息轻浅如兰,睡颜宁谧平和。
他只得把话都咽回去,上前给她把被角掖好,干脆在榻边席地而坐,轻勾住她的手,趴在她身上合眼小憩。
姜姮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在船上飘飘荡荡,邸舍里的床板又硬,在姜府时更是因为挂念梁潇而噩梦连连。
今日却罕见睡得酣沉,大约是知道梁潇就身侧,不会离去吧。
她是被胸口的一阵憋闷压醒的,睁开眼迷迷糊糊低头看去,见梁潇正伏在榻上,头沉沉压着她。
她翻了个白眼,想把他晃醒,双手伸出去摸到他的脸,却变了主意。
姜姮放轻了手劲儿,顺着梁潇的面部轮廓细细描摹。
他生了张秀逸俊美的面孔,入鬓深镌的剑眉,长长精致的眼线,高挺的鼻梁下是两扇薄唇,这么安安静静的,很有几分美郎君温良无害的感觉。
姜姮有时候想,自己当年大约就是被美色所惑,一时不慎,坠入了陷阱。
她白皙的手指顺着梁潇的眉峰划过,又落到他的脸颊上,摸了摸,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摸。
她亲眼瞧着,伴随着她的抚摸,梁潇的唇角略微上扬,溢出些不可言说的笑意。
姜姮立即改摸为拍,羞恼道“你明明醒了,装什么装”
梁潇笑得胸膛打颤,眉眼皆弯,“我这不是怕坏了姮姮的雅兴。”
姜姮挣扎着坐起来,想起刚才自己像个登徒子似的轻薄人家,就觉得脸颊一阵阵发热,举起小拳头作势要打他。
还打到,梁潇就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里。
他鼻息间的热气呼在姜姮的耳畔,带来酥酥痒意,嗓音如烟般飘来“姮姮,我向你保证,以后只给你摸,哦,除了晏晏。”
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撩拨,姜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