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站不住,纵有顾虑,还是应喏。
梁潇没耐烦等着荣康帝醒,敛袖慢悠悠从殿内踱出去,正遇见内侍擒着如茵往后花园去。
自是花残粉褪,发髻凌乱的,那金铃掉到地上,被无数人踩过,再不如从前鲜亮。
如茵自内侍的臂膀缝隙里觑间梁潇,厉声嘶吼“官家自己愿意喝,关我什么事摄政王管不住官家,就拿婢子撒气,算什么男人”
临死前倒显出些风骨,梁潇不禁挑眉看去。
内侍吓坏了,忙要捂住她的嘴,却被梁潇喝住。
他走至跟前,慢悠悠地道“你刚才说是官家自己要喝的”
如茵红唇如血,上下翻覆“官家自己说的,在书上看见这酒好,要我去端。再者说了,什么狐媚惑主,我只不过夜间与官家睡在一张床上,他从未碰过我,你们不信,只管验身。”
梁潇静默片刻,微微一笑。
他朝内侍摆了摆手,内侍接着把如茵往下拖,只不过这回儿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般周折,待回到王府时已是迟暮。
梁潇没有兴致再去选什么礼物,只想快快去寝阁,看一看姜姮还在不在。
明知道红墙高耸,守卫森严,姜姮是绝逃不出去的,但他就是心里不安,非要去看她一眼才做数。
刚刚靠近那黛瓦雀檐的歇山顶小殿,便听里面传出孩子稚嫩的牙牙学语声。
像是在叫娘亲,可唇舌不清,叫得黏黏糊糊,像融化的乳糖,甜腻腻的。
梁潇心痒,推门进去。
靡丽柔暗的烛光下,姜姮正抱孩子坐在紫檀边座金漆五经萃室围桌前,捏着瓷勺喂晏晏喝汤。
听到响动,她抬起头,见是梁潇,脸上原本温柔和煦的笑骤然冷息。
梁潇被她的冷淡刺了一下,仍旧厚着脸皮凑上去,低身想哄晏晏叫声爹,却被姜姮抱着孩子偏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