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冲虞清道“你看,时安都说该严惩,你整天在本王面前说些废话干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他乍想到,姜姮不能算手无缚鸡之力,她虽然做不了粗活重活,但她能骑马,能射箭,是武将世家的贵女。
暂且略过这一节,接着说“你们也算久经沙场的猛将,怎会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若再抓不住,本王就要杀人了。”
他语调和缓,像在吟诗弄月,在虞清煞白的脸色下笑呵呵“一天找不到,一天杀一个,虞清,由你来挑选谁出来赴死,你每天选一个。”
虞清捏紧拳头,终于忍无可忍,他道“您杀了我吧。”
梁潇饶有兴味地看他,“杀你做什么本王还要封你做上将军,指望你替本王掌天下兵权呢。”
“您还知道自己身负重任”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顾时安识趣地躬身“下官告退。”
没有人拦他,没有人留他,他讪讪地自己走了。出了书房,只觉脚步都是虚浮的,他想立刻去保育院,又怕有人跟踪,状若无事地回了县衙,心事重重地忙到大半宿,才敢去保育院。
兰兰还病着,一到夜里就发高烧,抓着姜姮的手喊娘,姜姮给她煎了药,喂她喝药,好容易将她哄睡,一脸疲累地出来,才见顾时安正站在院子里。
月光如练,他青衣飘洒,无端有种忧郁伤慨的意味。
这倒是个心善的人,可要把他往多愁善感的翩翩公子上想,那还是差了点味儿。如今这模样,要多怪异有怪异。
她忍住不笑,问他“你怎么了”
顾时安叹道“我们的缘分怕是尽了。”他自袖中摸出金镯,塞给姜姮,“你走吧,我不敢留你了,再留下去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
姜姮立时警钟大作,问“这是为什么”
顾时安是被吓着了。虽然他遍经风雨,称得上宠辱不惊,可他就没见过这等疯癫的人。不管王府丢了什么珍宝,他靖穆王总不至于要把人恨到这地步吧。
除非
这个猜测他早在心头转了好几圈,总也问不出口,今晚却是总么也憋不出,他道“朝吟,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给我句实话,你是从哪里来的”
姜姮垂敛下眉目,“京城。”
“我知道是京城”他恨得跺脚,逼视她“京城里的哪家你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他猜这不是个单纯的侍女,十有八九是跟靖穆王有点首尾。
文武朝臣入城后他听说过,靖穆王这回把家眷都带来了。
他的母亲、王妃、妹妹,那许太夫人还在病中都召过几家贵妇闲谈取乐,玉徽县君更是迎来送往,活跃至极。
唯有靖穆王妃没露过面,他猜,是不是这侍女和靖穆王的奸情败露,王妃大吵大闹惹怒了靖穆王被关起来了。
而这侍女呢,是个刚烈的性子,说不准因为靖穆王妃打过她骂过她,她一时气恼,干脆卷了宝物出逃。
他想起刚见姜姮时她的模样,不甚确定地补充也许她不是自愿的,是被靖穆王霸占。
姜姮静静听他问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骗他吧,现下已不是刚相识的时候,他对自己有深恩,不忍骗他;不骗他与他说实话姜姮摇摇头,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三年恐怕是做不了了,我可以把你给我的工钱全还你,只求你放我离去。”
她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