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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孩子(1/3)
    可助兴的药,吃完姜姮能缠梁潇一整夜,梁潇极为受用,开始在这里过夜,晨间醒来时会抱着姜姮亲吻,给她梳头,亲自为她穿衣。

    每隔半个月,梁潇会带姜姮去一回大理寺监牢,看她的父兄和辰羡。

    可是第三个月的某一天,梁潇只带她见了父兄,没见到辰羡。

    姜姮抓着大理寺天牢门上铜钮不肯走,梁潇气急了,把她生生拖出来,她不肯上马车,梁潇拖着她走了几条街,遇上了唱歌谣的小孩。

    “王非王,侯非侯,披枷带锁上庸台”

    姜姮脑子里嗡的一声,挣脱开梁潇,往上庸台的方向跑去。

    梁潇追了她两步,想到什么,不再想着把她抓回来,只不快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确保她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上庸台空无人迹,几个木桩鳞次排列,伫立在凛冽西风中。

    地上有未被洗刷干净的血渍,一滩滩,宛如褪色的朱漆,透着哀戚苍凉。

    姜姮蹲下去摸那血渍,痴痴怔怔的,竟没哭,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梁潇,道“辰羡说他没有做过错事,那这世间为什么容不下他你告诉我,辰羡做得是对是错如果他对,那错的是谁”

    梁潇竟叫她问住了,语噎良久,冷着脸上来要抓姜姮走。

    姜姮甩开他,厉声问“你告诉我,辰羡做得是对是错”

    她不知事情全貌,可隐约知道,要置辰羡和姜家于死地的正是淳化帝和琅琊王氏,而梁潇是出了名的忠君之臣,深受倚重,前程似锦。

    靖穆王府和姜国公府一朝覆灭,梁潇又参与了多少

    梁潇看着她不同于以往的执拗刚烈,皆因辰羡而生,面容表情逐渐另一抹影子重合,辰羡行刑前的那个夜晚也曾这样质问过梁潇

    “大哥,你说我是对是错如果我没错,那错的是谁”

    梁潇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生来矜贵,命途顺遂,偏偏要去干找死的事

    不惜连累亲眷,万劫不复。

    他不想探寻这些事,不想探寻辰羡是个怎样的人,他只在乎活着的人,在他面前,令他爱极恨极的女人。

    梁潇难得退让,几乎以乞求的语气对她道“姮姮,你不要再问我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辰羡死了,横在我们之间的辰羡死了。我离不开你,对你狠不下心,我们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吧,我会娶你,好不好”

    姜姮漠然看他,哑声道“娶我呵呵”她似有未尽的话,但还未出口,晃了晃,纤细的身体翩然倾倒。

    梁潇抱她驱马回别苑,请郎中来看,郎中喜滋滋道“尊夫人是有了身孕。”

    他并未见喜色,凝着坐在榻上已恢复神志的姜姮,问郎中“几个月”

    “从脉象上看,有三个月了。”

    姜姮自幼失恃,纵然得姑姑宠爱,但到底不是亲母女,好些事隔着一层,加上她从前没心没肺,许多该懂的事也懵懵懂懂。

    这三个月在别苑,终日惶惶焦虑,外加被梁潇喂了许多药,她只当月事迟迟不来是药性使然,根本没当回事。

    而梁潇,据姜姮观察,他压根不懂女孩儿的身体,一味莽撞胡来。

    两人皆低头不语,连郎中都诧异,视线在两人间逡巡一番,讷讷道“这是好事啊。”

    梁潇闭了闭眼,眼底凉透,起身拽着郎中出去,约莫半个时辰,端进来一碗药,送到姜姮唇边。

    姜姮脸上无喜无悲,眼睛清澈如水,静静看向他。

    他道“喝了它,我一定会娶你的,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凡是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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