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8、和离(2/3)
 她刚刚护着棣棠哀求梁潇时掉过几滴眼泪,但来时补过妆,早用铅粉细细盖住了,没想还是被夫子一眼看出。

    她看梁潇,梁潇也看她,温脉含笑,亲柔体贴地凑近她,道“是有些红,早告诉你不要贪睡,仔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姜姮稍显怔愣,反应慢了半拍,才挤出一点羞赧,垂下眉目。她猛地想起什么,抬眼看向谢晋,道“我有东西要给夫子,夫子一定要等我。”说罢,拎起曳地衣裙,飞快跑出去。

    梁潇凝着她的背影,剑眉深蹙,眼梢如焠薄霜。

    谢晋叹道“你说我偏心姮姮和墨辞,这话倒不假,你也该知道为什么。”

    梁潇未防他突然扯旧事,很不想听,可这文人儒雅敦厚,最不会看人眉高眼低,竟兀自伤怀起来“当年姜国公在闽南领兵,一双儿女留在帝都为质,世代武勋,满门忠烈,却要骨肉分离,让人如何不心疼。”

    梁潇看出来了,这些人合该倒霉,合该命途中落,因为他、辰羡还有姜家那一家子人都是一样的,天天心疼这个心疼那个,当自己救世神一般,只差披上袈裟立地成佛。

    他不耐烦,不说话,不妨碍谢晋追溯过往,絮絮叨叨一通,姜姮回来了。

    她抱着那个盛满了读书时记下的纸笺匣子,郑重交给谢晋,期望他给自己解惑。谢晋还是从前那副倒霉样子,一听姜姮想读书,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立即满口应下,承诺三日之内必给她把批注做好。

    天黑了,梁潇留谢晋用了饭,派人送他出府。

    帝都街衢纵横,人烟如织,他心事重重穿过几条街,正要打尖,衣袖一紧,被人扯进小巷里。

    却是姜墨辞。

    姜墨辞跟了他许久,一直等到王府的腿子走了才现身,抓着夫子来不及寒暄,只问“您可曾见过姮姮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谢晋心里有一点疑星儿,可找不到破绽,听姜墨辞描绘一番,也觉得蹊跷,忖度良久,低头看了看怀中书匣,道“我还得回去送匣子,过几日再探一探那王府。”

    夜间,梁潇回了寝阁,却是把这一日对姜姮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

    枕间泪染薄簟,寒雨凄切,花枝摧残潇潇落木,一地残红。

    姜姮中途晕过去了,再醒来时,见一室烛光熄灭,只留根红烛在妆台,薄雾绯影,点点幽惑,照出人影朦胧。

    梁潇坐在妆台前,手边一只金酒樽,白玉壶,还有一方沾血的帕子。

    听得动静,他未回头,只轻蔑一笑“醒了”

    姜姮坐起身,未着寸缕,随着动作被衾滑落,露出一片白皙柔润的香肩,发丝凌乱,一些垂在身后,一些落在胸前,半遮半掩着脖颈和锁骨。

    梁潇的声音自那一点光影流转里飘过来“在床上跟个木头人似的,当初若真送你去了教坊,你要凭什么活下来”

    窗外虫鸣嘤啾,衬得阁中幽然沉寂。这样安静,姜姮的心也静下来,难得有一种雪光清澈的灵透。

    今日事不如意居多,但梁潇最介怀的应该是他舅舅拖家带口的来了,恰被棣棠探知,又回来告诉她了。

    这是他不能碰触的隐秘,每回掀出来,就要对她恶语相向。

    最初姜姮会跳起来和他吵,但辰光消磨至此,整整七年,她习惯了被整治被羞辱,倦怠于争论吵闹,那是没有用的,只要他不羞辱她的家人,说她什么都无所谓。

    她在黑暗中坐着,不接话,只拢了拢被衾裹住自己的身体,默默看他。

    银釭香炉里飘出一缕烟,清雅的蘅芜香,甘甜芬芳,镇静宁神。

    梁潇满饮一樽酒,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