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说罢,立刻将茶水当着周娘子的面儿泼了出去。
琥珀色的茶水倾了满地,氤氲着袅袅白烟,分明是正滚烫。
周娘子立时有些难堪,嘟囔了一句“我原没有福分喝王妃赏的茶”,讪讪地走了。
姜姮命人将东跨院收拾出来,让红绡住进去,许多物件要添置,衣裳钗环也得做几套,琐碎吩咐下去,又是淅淅沥沥的一通功夫。
棣棠看得不忿,道“纳妾就纳妾,何苦这般算计人,若是惹着那阎王,受罪的还不是王妃。”
姜姮被她絮叨得头疼,叹道“你消停些吧,一整天打鸡骂狗的,也不嫌烦。”
棣棠将新添过炭的手炉塞给姜姮,嗫嚅“不烦,我就是替姑娘委屈,若是姑娘当初嫁的是世子爷,他必不会让您受这样的委屈。”
话音一落,姜姮的神色骤凉。
曾经这王府的世子另有其人,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名梁渊,字辰羡,亦是姜姮自小定亲的对象。
而梁潇虽年长梁渊几岁,却只是庶长子,若无意外,若梁渊没有死,这靖穆王府的荣耀与爵位本与梁潇毫无关系。
在一旁侍奉的箩叶忙上前来捂住棣棠的嘴,低声斥道“你胡说什么这话若叫殿下听见,他非拔了你的舌头不可。”
棣棠立即觉出自己说错了话,复又想起自家姑娘和靖穆王刚成婚时,那些念着从前的世子,对靖穆王言语不敬的人下场,霎时脊背森凉,一股涔涔冷汗直往上冒。
她害怕得有些腿软,再不敢多嘴,挪腾脚步去给姜姮收拾妆台。
许太夫人说,梁潇要明天才能回来,这话倒是准的,深夜刚过子时,王府正门大敞,鼓点似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跟着一阵喧闹脚步,前院如沸水蒸煮闹腾许久,便有人来敲姜姮寝阁的门,道“殿下回来了,正往这边来,王妃快起来迎迎吧。”
姜姮再度从睡梦中被人叫醒,艰难地从榻上爬起来,在寝衣外匆匆系了件薄绸披风,抱着手炉,打着哈欠出去。
夜色沉酽,月华如练。檐下一排灯笼闪烁着暗昧的光,打在地上憧憧人影,深浅交叠,周遭静谧如深潭,众人皆躬身垂首而立,唯有细微呼吸声徘徊在耳畔。
恍惚间,姜姮看见一道秀颀挺拔的身影顺着垂荔游廊走过来,他头戴五梁进贤冠,身着圆领阔袖丝织白鹭襕衫,腰间缀着香囊玉珏,手握佩剑,阔步流星地走到姜姮面前。
月光混浊着烛光铺映在他的脸上,将那一张冷面照出了几许暖色,连声音都是温柔的“姮姮,我回来了。”
他顶着一张清濯秀逸的面容,温柔揽姜姮入怀,两人十指交握,姜姮果然在他掌心摸到了新的伤疤。
梁潇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偏执疯癫到骨子里。
姜姮第一回见识到,是成婚后不久两人争吵,梁潇当着她的面捏碎了瓷盅,碎瓷屑和着鲜血自指缝流下,他眼底如燃着两簇炙热火焰,诡异的满足与享受,那之后,他便恢复了柔情似水的模样,黏上来捧起姜姮的脸亲吻。
第一回见,姜姮会害怕。见得多了,她渐渐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崭新的坑坑。
奈何还有一些资料需要查,所以先开这一篇。
疯批男主,多少有点心理疾病,喜欢这个调调的可以入坑啦
暂定每天晚上十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