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带着满心欢喜,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但是他刚离开飞剑,就觉得老窝气氛不对。
每一个狐族隐隐约约都在忌惮什么。
纪遥收了心,步子越迈越窄,在雪地上缓缓行走,用余光看着好像正等着他归来、克制得好像他只是个不认识的外人一样的狐子狐孙们。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可能发生的事。
他想少了。
又或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重要,重要到,那些魔族可能会用他的父母威胁他做什么。
毕竟,他的父母都是魔尊的得力干将啊
纪遥手攥着袖口,加快了步伐,直走到了白狐一族的王宫前,他看见王座前,父亲拿剑抵着母亲,不禁瞳孔缩了一缩。
他眼中冒着熊熊烈火,转而挪动眸子,看向王座之后出现的鬼魅二人组,魑魅魍魉。
他们是魔尊的手下,但是也并非那么亲的手下,因为他们原先是魔神的部将,后来魔神陨落才跟了魔尊。
纪遥颤抖着唇瓣,质问道。
“我的父皇母后是魔尊的左膀右臂,他们若是有事,你们如何担当如何向魔尊解释”
“魔尊自然不会知晓。”魑魅道。
“被我们的魔药控制之人,会无知无觉地做我们想要他做的事,你的父母只是傀儡。随便按我们解释的找个缘由就好。例如,是你的母亲用箭射伤了你的师尊晏律。晏律杀了她,这不是很合情合理”
纪遥紧咬着唇瓣,不再与他争论,直接问道。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魑魅嘴角噙了一抹笑,温和道。“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不过是乱你师尊的无情道道心罢了。”
纪遥咬破了唇,晕开一片血红,“什么”
“对你来说,这是一项简单的任务,很容易做的”
“他是你的师尊,他爱你护你,一直以来师徒情深。”
“若是他出于什么原因,与他的弟子缠绵在一张床上,肯定无法接受。”
“所以你知道我想要你怎么做了”
魑魅反问道。
师尊可还记得,若是有一天,我真危害了仙门师尊不必念及旧情,就当我是个陌生的妖物,对我刀剑相向就好。
记得。
师尊他记得的。
还好,还好。
他之前还在生闷气,气师尊依旧要将他推出去,还是不信自己,不信是对的。
他是妖族,父母都是魔族手下,有什么好信的。
纪遥僵了半晌,还是向现实低了头,艰难地从唇齿中逼出了一个。
“好”字。
一旁的魍魉展开了笑颜,他走到纪遥身边,挑起纪遥的下颌,道。
“我们可不能轻易信了你这个会耍小聪明的狐狸精。”
他的手指捏着一颗丹药,两只手指摩挲着,“魔尊不叫我们喂你那魔丹,但是可没叫我们不给你喂你其他毒药。”
他猛地将丹药塞入了纪遥的嘴里,捂住他的唇,让他咽了下去。
纪遥几乎生无可恋,被人喂下这颗丹药,咳嗽了几声,认命得捂着喉咙吞了下去。
魍魉佯装为他舒缓咳嗽,顺带挑逗得撩过他的脖颈,那细长的指尖像是蛰人的毒蜂,瞬间带起一道道红痕,像是蚂蚁爬过纪遥的脖子。
“此药名为从欢丹,会要你情难自禁,三日不与人合欢,便会自绝身亡。”
“你快些赶回宗门去找你那亲爱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