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轶心疼至极,把她颤抖的身体揽进了怀里“师妹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早该与阿离划清界限的,都怪我,我只想着等到筹谋的事情办成了,再把一切昭告天下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师哥,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出身低微,自小便是看尽眼色长大的,我不会假惺惺装作温柔大度,我就是一株野草,风吹不弯雨打不折我要什么便会心直口快地说,你若觉得我性子不好,现在反悔还来
得及,毕竟玉离清圣君又温柔又美丽可,这不是我的错啊,我若是出身像她一样高贵,我哪里又需要变成这满身刺的讨厌模样”
她倔强地站着,眼泪大串大串往下掉。
江拾轶心如刀绞,一把捂住了遥卿卿的嘴,急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在我心中,一万个别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你等到这件事处理完,我便去见大圣君,请他做见证,见证你我结为道侣”
“那玉离清圣君那里”遥卿卿重重吸了下鼻子。
江拾轶急急安抚“安心,我会处理好的。她那日想必是气着了,才会故意说那样的话。我会帮她解开心结,让她开开心心地祝福你我,好不好”
“嗯。”
这话要是落到阿离耳朵里,她恐怕很难控制自己的小暴脾气,非把江拾轶啄出一头包不可。
可惜她没听见。
阿离小胖鸟此时正在专注地研究尸体上的伤痕。这件案子书中虽然有提及,但却一笔带过了,她也不知道更多的线索。
玉离衡对她好,那是因为他以为阿离是他妹妹。要是被他发现面前的小鸟儿已经换了芯子,恐怕她的下场比那对火池的夫妇还要更凄惨。
玉离清一辈子降妖除魔,面对这种凶案肯定很有经验,阿离只能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东看西看。反正她现在不能说话,到时候玉离衡有了什么发现,她只要装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但我没办法告诉你”的样子来,大概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忽然,她看见了一具用奇怪的姿势蜷缩起来的妇人尸体。
阿离深吸一口气,扑扇着翅膀飞了过去。
这具尸体斜倚在墙角,姿势说不出的怪异。躬着背、含着胸,双臂和双腿牢牢包在身前。她的整个后背都被撕烂了,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没像其他人一样奔跑躲藏反抗,看起来竟像是一动也不动缩在这里被活活咬死的。
阿离慢慢绕过一圈,心脏怦地重重一跳。
妇人的怀中,果然藏着小小的一团。
“啾啾”阿离扬声喊玉离衡。
玉离衡扫过一眼,瞳仁顿时剧烈收缩。
“她怀里护着个孩子。”
阿离急急点头,扑楞到玉离衡肩膀上,紧张又期待地望着他
。
江拾轶和遥卿卿也进来了。
“这么小,应该不超过两岁,希望是女童。”遥卿卿十分镇定,“两岁左右的男童很难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女童表达能力会强上许多。”
“啾”阿离瞪了她一眼。
遥卿卿笑了笑“玉圣君宅心仁厚,心中惦记的当是孩子是安危。不过,总得有人把感情先抛在身后,破了案,揪出凶手才是给受害者最大的安慰吧”
江拾轶默默点头。
阿离气得胸脯微鼓趁着自己说不了人话,遥卿卿又“啪叽”一下往自己头上贴了张脑残圣母的标签。
她轻易就能反驳遥卿卿关心孩子和破案有冲突吗有吗看到一个母亲舍身护着自己的孩子,难道就不能感动吗就不能期盼这个孩子好好活下来,让那个死去的母亲含笑九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