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下这么重的手,肯定是大事。
柏盈抿了抿唇,她走上前来,先用医用纱布一点一点地将他伤口上的水擦干,她看着这伤都觉得痛,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失去了痛感。
蒋墨成半阖着眼“不记得了。”
柏盈被他这态度气得牙痒痒,要不是看这伤口太吓人,她都恨不得用力去按,让他吃痛才好,“所以,真的跟我有关”
“问这么多做什么。”他对此浑不在意,“谁家里没点矛盾我大哥也挨过抽。”
“什么什么”
柏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觉得,像蒋墨成这样的性子将父母气得跳脚实在太过正常,但温文儒雅的蒋鸿成肯定懂事又听话,一看就是三好儿子。
“我大哥是学医的。”有的人见缝插针地翻旧账,“这一点我确实没骗你,他当年差一点就去当医生救死扶伤了。”
“嗯”
“他跟我大嫂一起去国外留学,当时我爷爷刚走,我爸的心脏也检查出了问题,需要动手术修养,没办法再继续工作。”蒋墨成的语气低沉了许多,“我那会儿十八九岁还在国外念书,家里得有个人撑起来,大哥大嫂就回来了,接手远光,当时这事都瞒着我爸,没敢让他知道。”
柏盈微微诧异,“你爸爸支持你大哥学医”
“谈不上支持,他知道这是我大哥喜欢做的事。”他说,“与其说我爸妈是生气,不如说他们”
他说不出很煽情的话,但柏盈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作为父母,在知道儿子放弃了多年梦想回家继承家业,他不是庆幸,也不是欣喜,而是难过。
“那后来呢”柏盈问。
“没后来。”他失笑,“哪是他想继续就继续的外界都说是我大嫂在操持,但我大哥如果不在她边上支持她,这些事哪有那样简单,他走不了,也没想过要走。”
柏盈想起传闻,俨然蒋鸿成是他太太的贤内助,公司里的吉祥物,但又未尝不是定海神针。
用碘伏消毒以后,她往棉签上挤了点药膏,边跟他聊天边为他上药。自从认识以来,这都是她
第三次给他上药,她都相当熟练了。
“你都不觉得痛的”
柏盈看了一眼他的背,这随便一道加在她身上,她可能都会痛得哭出来,他倒好,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还自在地跟她聊天,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他是忍者
“忍着在。”不然还能怎样在她面前痛到抽气,痛到喊出声这种丢人的事,打死他他也不干。
她被这三个字逗笑。
灯光在他们头顶氤氲,蒋墨成听着她的笑声,心下也感到满足与快意。让他离开她怎么可能,他做不到。他在等待的那一个小时里,甚至想过,如果她答应了沈晋的求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无所不用其极地破坏,反正如他爸所说他没有半点廉耻心,那他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他不可能像林飞一样“认”了。
他绝不认。
柏盈白皙的手背擦过他的脊背,立刻他便绷紧。他肤色算不上白,但也绝对不黑,常年捂着的背跟她竟然也有很明显的色差,两人都愣了一下。
柏盈抬眼,目光从他隐现着血管的脖颈,游移到他宽阔的肩膀、背,以及坚实有力的腰。
她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过,酥酥麻麻。
蒋墨成都不需要回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