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阿畴果然不曾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奶妈和丫鬟都小心翼翼的,她们虽然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家里出事了。
而家中阿郎这个时候竟然不在家, 更是前所未有。
或许是家里氛围太过沉郁, 以至于芒儿都感觉到了, 吃饭时候竟然格外乖巧,还时不时看向希锦。
吃过饭,希锦便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又拿了三字经来教他认字说话。
芒儿乖巧得很, 搂着她的脖子道“娘娘最好”
他口齿还不太清楚, 不过这四个字倒是说得好,希锦高兴得搂着他,亲他头发。
她想, 自己之所以不马上与阿畴和离,全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喜欢粘着他那个亲生爹爹,万一和离了, 孩子就没爹了。
不过她又觉得, 她得对得起自己,如果他太过分,她是不会因为顾念孩子而要一辈子容忍他的。
实在不行就和离好了。
到时候爹死娘嫁人, 各人顾各人,没了他阿畴,她不知道少生多少气,还能多活几日呢。
这么想着时, 就听到外面动静,却是希钰来了。
她如今正烦着,看到希钰来了,她更烦了,烦透了这个人。
真希望她滚。
不过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接待了。
希钰一进门就叹息“姐,我听说你们家的事了,这可真是,怎么闹成这样了呢”
希锦神情淡淡的,不想说话。
希钰“姐夫也是让人没法说了,如果是我,我怕不是气死了。”
希锦“怎么,希钰,你想过来看看你姐气死没”
她好整以暇地捏了一块冬瓜糖轻轻咬了口,之后才道“对不住了,让你失望了,我活得好好的。”
希钰“”
她无奈“姐姐,我没那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命可真苦,怎么就这么苦呢。”
希锦“哦,你的命就好,有的命有多甜,说来我听听,有这冬瓜糖甜吗”
希钰深吸口气,道“姐姐,咱不说那有的没的,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个事,我觉得怎么也得和你说说,不然以后万一出什么事,我心里不安呢。”
希锦淡抬着眼皮“那你就说啊”
希钰叹了声“姐夫这次耽误了取货,你猜是因为什么”
希锦慢条斯理地问“因为什么”
希钰“别提了,我也是听街坊上卖鱼羹的婆子提起的,说是她看到姐夫过去了勾栏院中,还和好几个员外一起过去的呢”
希锦狐疑地看向希钰“好几个员外,他什么时候结交了许多员外”
要知道平时阿畴在外的结交,都会回家提起的,便是有什么应酬用钱,纵然一些小钱她并不在意,他也会和她提,是以她不觉得他有什么闲钱在外结交员外。
希钰见希锦不太信的样子,便开始说起来“看起来姐夫和其中一位员外关系要好,那员外约莫四十岁上下,对他颇为照料,两个人关系极好。”
她蹙眉,有些无奈地道“我想着,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不过那卖鱼羹的婆子却说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我待是要问,人家却不说了,只说我年轻小娘子,犯不着打听这些。”
希锦听着,心里便一个突突。
她想起之前的种种,其实她曾经觉得他不对劲,疑心他沾花惹草了,不过后来这疑心慢慢散了,便没多想。
这次希钰一说,联系他莫名丢了买卖的事,她难免想多了,隐约觉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