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人生在帝王家,毫无疑问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同样也是隐藏最深的阴谋家。
怕惹祸上身,大部分的皇嗣都与之疏离,除了燕王那一脉。
燕王母妃是前朝的司昭仪,老将军秦凛母亲那一脉的人,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因而燕王被视为秦家一党,而当今圣上对燕王谨慎忌惮,司昭仪在世时与皇后本就不合,一个是正牌嫡妻,一个是盛宠荣妃,老皇帝未薨时,秦家与皇室还算和睦,两人并未撕破脸皮,面和心不和,前太子誉王与皇七子燕王是皇位的最有利的候选人,但秦家忠诚,跟随了老皇帝一辈子,打下如今的江山有一部分的功劳来自秦家,秦凛根本做不出错乱朝纲或者叛国的事,自然不赞成燕王代兄继位,后又因一系列的事情,誉王忽然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皇位顺理成章落到其胞弟恭王手中,也就是如今的圣上。
朝廷上的事最难分析错对,各自立场不同,为己谋利本就是无可厚非,新帝继位为了巩固皇权,无疑是要对秦家出手,只是办法阴损了些,弄得老秦家断了香火,实在有损阴德。
刘啸勒紧缰绳,马蹄高高翘起,此刻车队已然出了镇子,前方是一片荒凉的山脉,由此往南最省路程,且仅有一条道。
但此时,前面有动静。
他朝后做了个手势,让车马全数停下。
躲在山木后的人,知道伪装被识破,索性冲下窄道,乌泱泱一片,刀剑不一,看起来像是普通劫匪,但刘啸注意到这些饶眼神,视死如归,表情肃然,更像一堆杀人机器。
能够一下子调遣出如此多死士的人并不多,除了皇城那几位,他想不到旁人。
不由得心寒。
“给我杀”那边人举刀冲来,杀意四射。
武将神色一凛,当即吼了一句“保护好世子爷”,便策马驶入敌营。
一时间,山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生死交汇。
马车内的美人鱼被惨叫声惊得双肩一颤,不心咬破了君轻下唇,那人擦了擦嘴角,剑眉凝上一层寒霜。
好事,总是被人打搅。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脾性。
好好做人,是遥远的传。
她将人安置好,撩开车帘,三千墨发无风自杨,雪色衣袍无声翻飞,在漫的血雨下,干净得如同高悬皎月,清冷肃然。
“世子爷,心”一道惊呼声在耳边响起,闪着寒光的利剑离她仅剩一尺之隔,死士眼里露出得逞的光,在众饶紧张声中,君轻动了,转身扬袖,剑身寸寸折断,落地却成灰沙,风一吹,散落于草木之中,了无踪迹。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动作齐齐僵硬半息。
愕然之色现于眼底。
刘啸惊讶之余捏了把冷汗,夹紧马腹,奋力杀敌,驱动坐骑朝君轻靠拢。
马车里的银离忐忑地听着外面动静,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类似沙场的声音,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生死存亡只在一夕,残酷而现实,就这样毫无阻拦的传入他耳中,心尖颤抖间涌出一股熟悉福
他皱眉,翻找先祖的传神记忆,却毫无踪迹。
漂亮的眼尾泛起一丝黑气,他浑然不知。
半刻钟后,车外人静风止,所有喧嚣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没了,世界一片寂静。
银离以为打斗结束了,紧张地撩起右侧的车帘往外瞧,一瞬间,愣住了。
那皎皎如月的少年,踽踽站立在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