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将饭袋放在桌山,转身走到床边,青年正躲闪着不敢看她,脑袋埋进枕头里,露在外面的肩颈很是漂亮。
她弯腰抱起人,连带着那个枕头也被拽了下来。
苏离死死抓着枕头不放,像是埋进沙滩的鸵鸟,滑稽又可爱。
“离离,将枕头放下。”薄轻温声哄着。
他紧了紧指尖,还是依言照做,没了遮挡物的脸颊瞬间暴露在她眼底,双腮桃色横飞,好看得不像话。
“饿不饿”她问。
苏离点点头,四处躲闪的眼睛没有目标。
“先洗漱好不好”薄轻抱着人进了相连的浴室,当温热的液体流淌过全身,厚重的镜片覆盖上一层薄雾,他才松了一口气。
青年心翼翼透过雾气看她,不太清晰的面容下,他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平静到疏冷的目光,与之前一样,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发生变化。
冷静自持得让人害怕,这样的主人总会让他觉得遥远,包括昨晚的事,好似只是他一个饶错觉。
刷牙的时候,苏离被人放在洗漱台上,毫无阻拦的镜面里,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样。
触目惊心,他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匆匆刷完牙齿,他撇过头,伸手要抱,试图用肢体的接触来遮掩那身痕迹。
薄轻低低笑着,到底是把人抱了起来,只是姿势有点羞耻。
“暂时不便爬行,你先休息两。”她话时,目光肆意的打量他,眼中浮现出赞赏。
苏离羞得要死,胳膊下放,是无声的抗议。
“以后不能偷喝酒了,你肠胃不好。”薄轻舀了一勺粥,他乖巧的咽下,在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时,青年终于忍不住了,没什么底气道“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
他真的不想顶着这身痕迹在屋子里到处跑,想想都觉辣眼睛。
然而那人只淡漠的了一句“屋子里不冷,你不需要。”
“”
希望彻底破灭。
这边的事一切进展顺利,约定交货期在四月份,也就是两个月之后。
苏离养了一个星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薄轻带着人去户外看极光、滑雪、溜冰,回来的时候,青年双腿发软,行走间抖得不像话。每当这时候,对方就会伸手要抱,偶尔闹脾气了,还能不分场合的掉眼泪,着实让薄轻头觉得好笑。
也许是因为外出时能有衣遮体,苏离总卯足了劲想出城堡,如果是他只身一人,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敢贸然踏入人群,盖因知道薄轻会跟着,他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但也仅在对方的羽翼之下,只要出了薄轻的保护圈,没了那份让他安心的力量,青年便会把自己所在窄的空间内,拒绝接受外界。
自从当年聚会结束,他知道鳞君面具下的真容,对方给他织造的所有未来,被屈辱与难看摧毁得一丝不剩,那层让他安定的保护膜也分崩离析,从此他更害怕人群。
所有的悲惨都是薄轻造成的,但同样的所有的安全感也是对方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