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帕特里夏压得气喘不好,小豆芽菜一边咳咳咳一边拼命往外爬。
他病弱的面颊染上病态的红晕来。
说真的,在尼福尔海姆,弱小的人很少活到这个年纪,而顺顺利利长大的那部分,大多有足够关心、帮助、奉献的亲人友人。
“嘘嘘”史蒂夫一边抓紧把散开的干草塞回去,手指竖在嘴唇上,“别这样大声。”
他惊魂未定的靠在草垛上,一边反手把那个缺口压实,一边胆战心惊的看向她“答应我,别告诉”
姑娘眼眸亮晶晶的小声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巴基和托尼。”
史蒂夫把上面那半句话说完,茫然的“啊”了一声。
帕特里夏“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偷偷的跟”
史蒂夫“我们”
刚好猎了午餐回来隐约听见交谈声然后推门而入的巴基和托尼“你们们们们们在干啥”语调略兴奋。
单膝跪地的少女和依靠着草垛脸颊红红的少年,细细绒绒的干草碎屑洒在黯淡的天光下,发出小兽初生时刚刚褪干的胎毛的质感
这是什么吟游诗人口中缠绵悱恻的剧情的性转版
冰封大陆的另一端。
铁蹄擦开飞扬的冰屑,为呼啸的寒风添砖加瓦,沉凝的气氛比盖顶的天色还要带给人压抑。
这支带着血气和寒霜离开泰坦的军队有着泰坦一族标志性的战斗力他们的四肢、肌腱、骨骼、血管、毛孔皆为战斗而生。
然而比起传统的泰坦军队,他们更凶残、更目标明确、更尖刀向前。
他们的领导者,萨诺斯,是个彻头彻尾的和理想者。
他向大陆的各族传递崇高而唯一的信念,他将绵延的战火烧向每一个不屈服之族和战败之兵;
他屠杀、又不屠杀;
他剿灭他的仇人和恩人,也放过他的恩人或仇人;
他在大地和冰川的每一处播撒仇恨和死亡,足迹却从未停留,让那些失孤者、失独者和新生的亡灵在原地茫然四顾,摸不到始作俑者飘远的袍角
不,也不是全部。
起码现在那个,被紫皮肤泰坦疯子抱在坐骑前的绿皮肤孩童,就是那个“全部”中的“例外”。
半天以前,他牵着她绿色的小手,走到被兵戈刀剑划分开的两道人群中间,她背后是即将被处决和即将获得新生和充足资源的两种人。
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分别,同样的穷困、饥荒、衣不蔽体。
灭霸屠杀了她的族人,将他的理念传播到她的故土,却在这一切行为开始之前,将她从这场“绝对公平”中隔离了出去。
那个孩子,她叫卡魔拉贞忽贝莉本。
现在,她的姓氏的最后将冠上“泰坦”。
不过,这个安静的、沉默的、饥瘦的幸运儿尚且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坐在高大阴森的黑色角马的脊背上,低头自顾自用指尖转着一把两端皆刃的匕首,额顶传来萨诺斯压低的呼唤“y itte 小家伙”
小家伙抬起头来。
她看起来像是陷在茫然里,人体的应激能力将她的记忆锁在一切发生之前,她还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坐在这个大马上,为什么手里拿着左右摇晃的宝石刀玩具。
它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她这样想着。它可以换来很多很多粮食,救下饥饿的母亲和病重的父亲。
它可真漂亮。
它可真漂亮。
“y fa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