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听到叩门声过来开门,见到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盛崖余大清早的等在院子外面,而是因为大捕头眼下十分显眼的两片淡青色。
盛崖余的皮肤因为他往日出行坐机关小轿的缘故,总是显得有几分苍白,所以现下这两片淡青色就显得尤为显眼。
“盛捕头这是”花满楼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
盛崖余张了张口,沉默了一下,而后低声问:“花公子,请问傅先生可在”
两人在小楼中住了许久,盛崖余也早就知道比起花满楼,傅回鹤的行踪就有些飘忽不定,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都是常有的事。
花满楼想到房间里自闭的小莲花,顿了顿,让开身形道:“盛捕头的气色不太好,不如进来坐坐,喝一杯茶”
盛崖余想到窗台上今早开出的花自闭成花苞的仙人球,抿了下唇,轻声道了句谢后抬步走进了房内。
刚在桌边坐下,盛崖余就看到坛子里漂在水面上的小莲花,表情僵了一下,忽然问花满楼:“花公子也有在离断斋得到种子吗”
仙人球结出花苞的那天晚上,盛崖余记得自己听到仙人球问花满楼是不是带走了某一颗种子。
花满楼素来对他人情绪较为敏感,心中一想便知道盛崖余定是知道了长盛君化形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表现。
他为盛崖余斟了杯茶,语调温和地承认:“这株小莲花就是属于我的种子。”
“他虽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但也可以听到我们说话,若是盛捕头在意,我们不妨去院中走走。”
盛崖余想了想,眸光微动,摇了摇头:“没关系,并不是什么的事,我只是想问问花公子”
他顿了下,面上划过一丝不知道怎么说的尴尬,但还是开口道:“花公子在知道种子可以化出人形之后,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虽然在花满楼意料之内,但又的的确确超出了花满楼的经验范围。
因为比起离断斋其他的客人,花满楼是认识傅回鹤在先,契约种子在后。
对他来说没有自己养的种子突然变成人的尴尬,只有一层一层扒拉小莲花伪装的趣味。
但若是易地而处
花满楼想象了一下小楼里自己精心打理的兰花若是某一天生出灵智,化为人形
呃。
花满楼忽然就明白了盛崖余微妙而尴尬的感受。
毕竟一个人在面对一颗仙人球的时候,哪怕这颗仙人球会说话,他也不会像是对待一个人一样提防警惕,尤其又养在自己的房间里,平日衣食起居、与人交谈大抵都很难故意回避。
“我与盛捕头的境遇有异,但盛捕头的纠结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花满楼的情绪情绪永远是稳定而温和的,似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有一种仿佛源自本能的稳定情绪,不至于冲动行事刺伤他人,或是做下日后想起后悔万分举动的选择。
不论是谁,在面对花满楼的时候,都很难维持紧绷的情绪,总会像是被感染一样慢慢放松下来。
盛崖余见过很多人,因为师承诸葛先生,他当捕快开始办案的年纪也很小。
因为相较于寻常人还要瘦削单薄的体质与这张过于精致的面容,盛崖余习惯用冷峻高傲的态度去铸就一个坚硬的、具有威慑力的外壳。
就像是仙人球一样,尖利的暗器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下,是柔软的内里。
对感情,盛崖余总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所以他在自己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