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炸沉入海里,楚留香与无花绝对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不过原随云与她还是事先在周围埋下霹雳弹的机关,以防万一也好有后路脱身。
但如今傅回鹤不过一眼扫过便将那些霹雳弹尽数变成了哑炮,后手无用。
傅夕纯一惊,放在膝上的手收紧,眼底浓郁的墨色翻滚蒸腾,如同记忆复苏以来每日每夜都在侵入骨髓的憎恨。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少主的姿态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一个眼神,便有人将东西送到你的面前;无数人终其一生做不到的举动,你不过一挥手便能得偿所愿。”
“全族宠爱,长辈呵护,气运所钟,天道宠儿,所有人都在捧着你,护着你,爱着你。”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阿娘”
“我的阿娘最是温柔美丽,自幼宠我,爱我,因我先天体弱,甚至为我寻来洗精伐髓的灵果,只希望我平安长大,嫁得一心人幸福顺遂过一生。”
傅夕纯的泪水从眼眶中无声滴落,语气却是悲哀到极致的苍凉平静。
“直到阿娘的命牌破碎,我用尽了手段才查出,正是为了那颗洗精伐髓让我得以修炼的灵果,阿娘自愿成为妖族长老试验祭祀血阵的祭品,自此魂魄消亡,不入轮回。”
“那灵果少主还记得吗”
“对,正是少主自幼每日食用,甚至心情好时还会随手赏给侍奉灵兽的蕴灵果我阿娘,就是为了这么一颗对你而言微不足道的果子,永永远远消失在了世上,就连寻到她转世的念想对我而言都是奢求。”
傅夕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回鹤,周身的煞气被心魔驱使,瞳孔翻滚着浓郁的暗。
“我不在乎什么天道倾覆,更不关心傅氏灭族,我只问一句”
“少主,我阿娘,是否因你而死”
傅回鹤垂眸,手中的烟杆中逸散出的灵雾逐渐变得浓厚深沉。
妖族与人族合谋想要人为造就一个最强的气运之子,傅凛是他们选中的“得益者”,而祭祀血阵成功的背后,是多少年来那些失踪的傅氏族人用血肉魂魄堆积成的森森白骨。
傅回鹤闭了闭眼。
他能说什么
说他也被天道算计
比起那些悄无声息泯灭在祭祀血阵中的傅氏族人,傅回鹤是最没有资格说自己无辜的人。
因为是那些裹挟着族人尸骨血肉的力量成就了威名赫赫的傅凛,傅凛在未曾得知真相前的百年间,踏着族人的冤魂血肉,走着天之骄子的顺风顺途;享受着祭祀血阵带来的恐怖天赋,修炼一日千里,被苍山境众人的敬仰尊崇,做着高高在上不染阴翳的傅氏少主。
傅回鹤在离断斋画地为牢,自我放逐,从来都不因为剑斩建木而认为自己是苍山境的罪人,但他的确有罪。
他是傅氏一族的罪人。
“呵,瞧我,同少主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忘了,少主哪里会有什么旁的想法。”傅夕纯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讥诮的讽刺,“如今的傅凛不过是一株空心的莲花,白如霜雪,红尘不沾,七情六欲半点不会停留在体内分毫,倒真真像是佛教所言,自耳鼻炼狱里挣脱出来的佛莲了”
“也是,没有心,自然就能无视当年的血债;没有心,自然就能在族人泯灭殆尽之后还能风风光光地活上千百年”
“哪怕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