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枝把如意抱到凤萧跟前“乖,如意看叔叔,凤萧叔叔。”
“呜”小如意睁着清澈的眼睛,却怕凤萧额上那一缕刀痕,只是往娘亲的怀里躲。
要吃奶了。鸾枝抖着如意,脸颊微有些泛红“昨儿个夜里才发的烧,早上还没清醒呢。这孩子认生,就只认她爹爹一个。”
凤萧眉宇微蹙,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哦。车子做得倒是精巧,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是姑爷特意给姐弟两个做的可宠她们母子,平日里没少过来帮衬。”朱秀端着盆热水站在门边上,见状连忙插嘴。言语有些惴惴的。怎生得这小子都要斩决的人了,竟忽然又做了官自个闺女才与姑爷有和好的苗头,只怕又要遭他破坏早知道昨夜如何也要把姑爷留下
“啊呃”元宝却撒起欢儿来,只是蹬着腿儿想要那桌上的刀鞘。
凤萧便晓得沈砚青压根就不曾离开过鸾枝身边也是啊,那般手段缜密之人,他怎么可能主动放手呢当下越发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见元宝调皮,便把他小心地抱进怀里,让他够着刀鞘上的铁珠挂坠。他竟也不怕自己,手指才够着他的小脸蛋,他便伸着小舌头要吃。那小舌儿湿湿粉粉的,一身的奶香味儿,勾着人心肠柔软刀光剑影中来去太久,这一瞬竟忽然生出恍惚,倘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中间并未生出过任何的波折
凤萧噙着嘴角笑笑“伯母几时也来的京城竟这样凑巧,又遇上了。”
朱秀面色便有些尴尬,毕竟从前是自己把他一对儿生生拆散,更默认沈家人和衙役把他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往死里辱没。
“来了有半个多月了。萧哥儿你怎的不是听说进去了,几时又出来瞧这,不晓得你要来,也没准备火盆给你去去邪气。”把水放下来,从凤萧怀里抱走元宝,要给小家伙洗脸。
她还是看不上他。
凤萧长眸中不由浮过一丝冷光,从前少年时候,每一回与小桃红在江边一前一后走路,但且遇到朱秀,她便总要将小桃红拉去角落苦苦教训皆因着俏金花不好的名声。
就好比俏金花晓得那谢秀才是个赌鬼,一样也不允自己与桃红亲近。
这一遭情路坎坷,怎生得就是不遂人意。
他心中冷凉,面上却不表露,只不亢不卑地拱了拱手“伯母误会。当日原不过与四爷做了个局,坐牢也是假象,半月前就已经出来了。”
朱秀拭着元宝的小脸儿,头也不抬“这样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走正道。你娘还在家里惦记着你呢,几时你也该回去看一看她。一年了。总归阿桃如今也已嫁人生子,她丈夫宠着她,你也该放下了也别去怪谁,要怪就怪这命,命里注定的没缘分,谁也奈何不了它。”
放下嚒
凤萧薄唇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就因着自己的屡屡放下,才会失去那么多原本措手可得的机缘。今次他不放了,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爱上谁,他怕将来后悔的会更多。
“伯母多虑了,我已叫人将我娘与李叔接走那个没有人情味道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再回去。”凤萧握着刀鞘站起来。
鸾枝生气了“娘,凤萧难得来一回,你再要这样与他说话,且去后头睡着,不要再出来了”
一边说,想到当日生离死别一幕,眼眶却泛红。那风雪荒山之上,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望,才肯舍得说出来一句“别打他,我嫁”
顺势把如意放进篮子里,再抬起头来时那红便又看不见了。送凤萧出门“阿娘的话说得不中听的,你别理她。如今有了好出路,我们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