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鲜于氏为何这般忿忿不平呢这事就得转到长孙小娘子身上了,长孙小娘子一个连本家都不能呆的丧父之女,居然能得李家二郎那样的夫婿,想不让人眼红都不行,这两人刚定亲的时候,长孙晟和长孙炽皆是皇帝身边如日中天的重臣,长孙一族又是洛阳世族,那个时候长孙家和李家可谓是门当户对,两家结亲,自然没人多说什么。
如今却不一样,长孙二房的长孙晟和长孙炽相继去世,二房的子弟除了两个微末小吏,其它未成年的未成年,不争气的不急气,根本没有堪当大任之人,唐国公府则完全不一样,唐国公正值盛年,本人是一品爵位的国公不说,还深受皇帝宠信,担任着朝庭重职,他的几个儿子个个出众,大郎君刚满十八,就出任军职。
二郎君更是了不得,自小相貌才智便冠盖同龄之辈,不过十二岁,就在皇帝举行的围猎场中拨得头筹,受陛下当面嘉奖,并不只一次夸赞此子才智高绝,气度仪表无一不出众,日后必不是池中之物
以李家二郎的出众和家世,洛阳城的夫人贵女们本以为李家很快就会上门退亲,哪知李家似乎根本没有此想法,即便高氏母子住到了高府,李府从未有人吐过他们的半点不是,每个年节该上的奉礼皆和以前一样,没少半分
李家的厚道守信愈发让洛阳的贵女夫人们恨得牙根发痒,如此出众小郎君,凭什么要娶长孙小娘子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这种情形之下,各种酸话流言可想而知。
鲜于氏身为长孙小娘子的舅母,与高氏母子等人的感情虽不如高士廉和穆老夫人那般深,心里却同样极维护她们的,高氏是高士廉的嫡亲妹妹,长孙晟尚在世的时候,妹妹和妹夫对丈夫没少关照,妹夫去世后,虽说妹妹一家人住到了自己家,可他们识大体,行事进退有度,每逢年节,住进来这一年多,从未惹过半点是非。
不仅他们一家人的开支自己负责,每逢年家,还会给高府诸人都备上丰厚合意的礼物,面对这样的小姑子和外甥、外甥女,她实在没有不喜欢、不维护的理由,在她眼里,自家外甥女虽失了父亲,可家教品行样貌,没有一样会逊色于洛阳城的贵女们,外面那些人无中生有的诋毁自家外甥女,她一想起来就浑身冒火。
“说什么胡话呢,咱家二娘好不好自己知道就好,何必管外面的人说什么。“穆老夫人听得儿媳妇的话,心头一酸,她生怕女儿和外孙女心里有什么想法,不由的开口斥了鲜于氏一句。
“外祖母,舅母是关心我,我和母亲都省得,您不用担心,至于外面的疯言疯语,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又何须多做理会。“立在穆氏身边的长孙小娘子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她走到老夫人身后,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开口道。
她这三年虽没怎么出门,外面的疯言疯语还是听过一些的,不外乎说她一个丧父寄居外家的孤女,无德无才,根本配不上长唐国公府的二郎君等等云云,她对这些真不怎么放在心上,若李家也这么想,无须外人议论,他们自己就会过来退亲,若李家不介意,李二郎不嫌弃自己,外人说得再难听,又碍得了自己什么事呢。
“二娘,你“鲜于氏和穆老夫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就连高氏都不由自主的抬目朝自家闺女望了过去,话说刚听到外面那些疯话流言的时候,心里最难过的当属高氏,可她再难受也管不了这些人嘴,更扭转不了现状,除了尽可能的不让女儿得知这些消息根本没有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