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如寒霜, 显然是动了真怒,殷受把她按回去, 给她盖好被子, 回道, “试问天下哪个男子不希望心爱的女人给他生下子嗣, 我自然希望你能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宝宝,只是不喜欢, 我们便不生罢。”
甘棠躺着闭上了眼睛, 不打算和他瞎扯了。
她窝在被褥里,昏黄的光晕下精致的眉目显得格外好看, 殷受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见还半干着, 便低声问,“棠梨,你不想生孩子不生便罢了, 我让旁的女子给我生一个,你不会不要我罢。”
甘棠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殷受看她反应, 有些哭笑不得,“不让碰其它女子,又不肯生宝宝,棠梨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们不可能,你别白费力气。”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两人与世隔绝的共处了两个月,她对他的气息很适应不说,他这么聒噪,她竟然也有困意了。
甘棠翻了个身,背对着殷受,摆明了不想多说话。
她一转身裹走了一大半被褥,殷受也不介意,躺下自背后拥住她,见她头发还湿着没干,不欲她现在便睡,便拥着她闲聊,“棠梨,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子嗣的事。”
因为甘源先前给她选夫君,选的都是真心喜欢她的人,比如付名和陶邗,虽说有利益掺杂在里头,但只是锦上添花,现在选的这些人,四个里头有三个是甘家的宗族子弟,有一人还未出三服,五服之内是为亲,虽说她和甘源没有血缘关系,但这样多少让她不舒服,也不适应。
她不关心内务,甘源大概也不想坏了父女之情,没明着塞人,但送进宫来贴身伺候,又都成和馥虞同一款,实在提起来就让她心情烦躁。
甘棠没什么生儿育女的念头,一来她这几年身体糟蹋得厉害,上次重病未愈又在汾河水里飘了大半夜,体冷畏寒,便是她医术高超,这种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的,倘若有了子嗣,又是这样的时代,只怕九死一生,当真生了,十之八,九也去了半条命。
二来就算她地位尊崇,这里依然还是一个男尊女卑宗法礼教的时代,孩子的父家可谓天上掉馅饼,来日便坐拥江山,由此引发的斗争可想而知,只怕比殷商九王之乱还要糟心,毕竟谁都有机会,只要拼命钻营。
甘源操这些心,是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可这孩子她不想生,她对生儿育女也没有兴趣,她还年轻,以后小心些,死之前来一场选贤任能,禅位明君,以后说不定能名留青史了。
甘棠想着乐了一声,便不再纠结这件事了,闭了闭眼真打算睡了。
殷受见她窝在自己怀里没反对,紧了紧手臂,笑了一声道,“棠梨,你不反对我靠近你了。”
殷受就是只喜鹊,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让人说不出的烦。
甘棠索性翻了个身,整个人密密贴进他怀里,笑了一声道,“我畏寒,你身体暖和,自动送上门的大暖炉,不要白不要。”
殷受的身体几乎一瞬间便又热了两分,胸膛上柔软饱满的弧度让他想忽视都难,让他很难不想起这抹肌肤软肉是如何在他掌心,在他唇下抚摸变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复苏起来,殷受伸手搂住她,喉咙滚动了一下,掌心克制地搂着她一动不动,却逐渐炙热滚烫,“棠梨,你想要了么,忍一忍啊,你今夜太累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甘棠简直要被他逗乐了,手伸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