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被她娇软的模样迷得昏头昏脑,抱着她欢欣喜悦晕头转向,心里纵是有那么一二瞬起了杀心,手也没抬起来,反倒因为她病弱无力,难受难过,疼惜心痛
且昨夜给她洗头的时候她还掉眼泪了,那泪跟火星似的,让他的心都跟着焦躁刺痛,哪里还想得起正事来。
殷受脸色发僵,势必要把人捉回来,“她精明得很,我还未出手她便发觉了,使了一手美人计,我上当了。”这件事十分稀奇,他分明连手都没抬过,她一睁眼就开始做戏,把他耍得团团转。
崇明既吃惊又觉想笑,咳咳了两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殷受目光阴沉,“如此越发不能让她活着回竹邑。”
一旦放她回去,必定拥兵自立,天下三分是小,她手里捏着那样的能力,比西伯昌难对付,局势便不好控制了。
殷受目光落在舆图上,沉声道,“她重病在身,连爬起来都难,定然跟着行进速度最慢的那一支,且土方子民对她的忠诚不比竹方少,东土伯唯她马首是瞻,她同付名一道,先入土方的可能性最大。”
余下还有一种可能。
兴许这兵分的三路都是她布下的障眼法,她谁也没跟,独自一人走另外一条路。
毕竟一个人,出入何地都比一百多人好隐藏得多,且她本身武艺不差,一旦养好病,行走哪里都很方便,若无意外,这其实是最有利的选择。
崇明点头,殷受握了握袖间的短剑,吩咐道,“崇明你亦兵分三路,两百走崇国,两百走有苏氏,余下五百往土方,入土方前捉不到人,便回撤崇国待命。”
殷受赌最后一种,带着一百来人在明川周边搜索,往反方向挨村挨户的搜,连山头都翻过,最后堵在了汾水边,甘棠若想从这个方向出明川,必定要从此河过,他在这等着她。
唐泽这十几日多半在山林间穿行,没日没夜,累得面有菜色,听下人来报又在明川清理了一批死士,见自家主上的脸色又阴沉不少,心里叫苦不迭,捶着酸得快掉下来得腿,大着胆子道,“主上您既是想与圣女为敌,又何必要清理这些死士,他们都是罪臣酒曲手底下的人,冲着圣女去是想要圣女的命,他们若有所获,我们也算坐享其成。”
唐泽说着小声嘟囔道,“您这样,反倒像给圣女清理道路,保她安全一般,依属下看,您压根就舍不得动手”又是吩咐属下围堵活捉不得伤人,不得对其不敬,又要捉拿人,拿不到人一见下雨便担心暴躁,如此别说是一千人,再来两千,那也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殷受蹙眉看了眼唐泽,“她手里有那等崩天裂地的能力,我自然是要问一问她的,若肯给我,为我所用,一举两得,再者她是大殷的圣巫女,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这件事不是酒曲之流可沾手的,你吩咐下去,再遇上打探圣女消息的可疑势力,一概杀无赦。”
理由是个好理由,唐泽牙疼,“主上您别把扔了的短剑找回来,摔碎了的陶埙黏好,这话大概还可信些。”
殷受面皮一紧,盯着唐泽目如寒星,唐泽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言,讪笑着退出去了。
他总得亲自见到她,不知她那日未乘着他昏迷无还手之力要他的性命,是否对他当真有一丝真心
外头裹着潮气冷风吹进来,殷受脑袋一清,搁下手里的短剑,鲜活便是有这一丝真心了又如何,倘若当真给殷商留下这么大隐患,那他当